“爸,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,在咱们江临市,竟然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,敢干出枪案,枪杀的人还是森泰,我感觉自己快被这个社会颠覆了认知,我们丁家这些年已经够疯狂了,可有人比我们还要疯狂。”丁学义情绪崩溃。
他们丁家从光脚穿上草鞋,又穿上皮鞋,到后来的奢华定制品鞋,一双换一双,发家史本来就是肮脏的,是用见不得光的手段,踩着数不清的人一步步爬上来的,可如今丁森泰却自食恶果,死在了枪下,丁学义甚至觉得这是他们丁家的报应。
“查,让市公安局的人给我狠狠彻查!”丁鹤年忍痛嚎叫:“告诉市局的常征,吃我的,喝我的,拿我的,却连我儿子都保护不了,他要是不能在两周内破案,他这个市公安局长就别干了,我就把他送进去踩缝纫机。”
在三个孩子里,丁鹤年最偏爱的就是丁森泰,因为最像他的就是丁森泰,每次看到丁森泰,丁鹤年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,所以不管丁森泰捅了多大的娄子,他还是会帮丁森泰擦屁股。
可现在不是几十年前了,靠打打杀杀已经过时了,如今社会玩的是脑子,心眼子,是没有硝烟的斗争,但丁森泰偏偏没有那个脑子,丁鹤年说到最后,在电话里早已泣不成声。
“爸,市里还等着开会呢,接下来怎么办?”丁学义痛心疾首的问道。
丁鹤年这才回过了神,他知道人在愤怒的时候,做的决定出错的几率很大,所以丁鹤年不断地调整呼吸,强迫自己要冷静。
见丁鹤年不说话,丁学义怕自己老爹心脏受不了,慌乱道:“爸,你听我说,事情已经发生了,我们必须面对,你千万要注意身体,森泰不在了,我得接手公司,这个官,我不当了。”
“放屁!”丁鹤年反应过来,训斥道:“你是不是疯了?学义啊,你要明白,我非得把你推进官场,那是因为我知道官商不分家,我们丁家要是经商一辈子,哪怕生意做的再大,也始终是商人,可家里要有人从政,社会地位就完全不一样了,我苦心经营的官场关系,有的还没用他们呢,你不能从体制内出来,只要你还在里面,不管丁家将来发生什么事,你只要没有违法违纪,都不会被牵连,可你要跳出来了,那我们一家很可能会被一锅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