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隔了几米远,但江婉早已将协议上的数额看得一清二楚!
“单单这楼前和楼后的地皮,比你们厂的筒子楼要大三倍多!你们筒子楼是四层!这里是六层!当初筒子楼还是你们自家厂里的地皮,造价都不低于几千块!时隔多年,您觉得五千块可能买得下来这么高一栋楼?您难道真没起疑过?”
上辈子刘培民的父母和弟妹一直住在筒子楼,他极爱面子,几乎每周都要她带着孩子一起回去。
她对那狭小又逼仄的筒子楼一点好印象都没有!
哪怕是冬天跺跺脚,也能踩到十几个人!
街坊邻居太多,而且多数爱说闲话听八卦。上至市长厂长大领导,下至楼下某某家的母猫又生下好几只狸花猫,她们都能毫无芥蒂说上半天。
筒子楼多少年了,多少房间,多少钱,甚至各家各户的电费——不用问都能听麻耳朵!
所以像这样的明晃晃证据,江婉轻轻松松就能信手拈来!
陈兴邦本来还想揣着明白装糊涂,被江婉这么一说,老脸腾地一阵白白一阵红!
“那个——我也是一片好心!听朱贵才说纺织厂暂时发不出工资,以为着急转卖!那——买楼也跟买东西一个道理!能买便宜一些,谁不喜欢!”
江婉被逗笑了,觉得这人被骗一点也不冤枉。
“这便是你会上当的原因。姓朱的不仅擅自挪用纺织厂将近一年的资金,甚至还诓骗工人建合资房,数额非常巨大。你这几千块,也只是其中一小部分罢了。”
陈兴邦气恼起来:“他现在逃得无影无踪!纺织厂没一个领导和能说得起话的人!我找谁算账去?!”
“厂长!”后方的工人急了,不悦瞪了瞪江婉,“不用算账!反正咱们只要这楼就行!”
随着越来越多的工人围拢过来,他们一个个紧张极了,仿佛后方的高耸楼房即将消失似的。
“对!反正都给钱了!这楼就是咱氮肥厂的!”
“就是!姓朱跟陆家的内部恩怨跟咱们无关!她要找就找朱贵才去!跟咱们没关系!反正咱们就要这楼!”
“她说买卖楼要地契房证——她不也没有吗?!”
“我昨天就说咱们得赶紧过来占楼!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