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转身的那一瞬,她已经泪流满面。

    她一直一个人,没有家。

    直到他的出现。

    在那个山洞里,他说会带她走,他说会要她,她信了。

    在他娇宠池娇的这些年,她独自一个人长大,她走了很远很远的路,又独自一个人来到了他的身边。

    她拿着一个人的户口本,想要以她之名,冠他之姓,跟他缔结一个家。

    在他植物人的三年里,她怀揣着少女最美好的期许,做他的妻。

    她以为只要她努力了就行了。

    可是,这个家还是散了。

    无论她怎么努力,这条路好像就没有尽头。

    池晚走累了,停了下来,浑身的力气在抽离,巨大的痛楚让她缓缓蹲了下来。

    她伸出两条纤臂抱住自己的膝盖,然后将自己满是泪水的小脸深深埋进去。

    莹弱的香肩开始颤动,这一刻她哭的不能自已。

    原来失去霍司寒,这么痛。

    她也说不清这个男人哪里好,其实他对她一点都不好,但是谁的人生没有爱过那么一两个混蛋,她爱霍司寒啊。

    她的手里紧紧的拽着那块玉佩,这是他给的玉佩,池晚知道她已经失去了他。

    她失去了她的大哥哥。

    此时,劳斯莱斯幻影豪车停靠在路边,驾驶座上的霍司寒透过蹭亮的挡风玻璃看着池晚,看着她将自己抱成一团,蹲在大街上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他那双黑眸里慢慢爬上血红,凌厉的手指拽紧了方向盘。

    他觉得他的心好像被什么蛰了一下,痛感不明显,但又痛的密密麻麻。

    这时一串悠扬的手机铃声响起了,他来电话了。

    是池娇打来的。

    池娇开心的问道,“司寒,你和池晚离婚了吗?”

    霍司寒看着池晚,声线暗哑,“离了。”

    “太好了,那你快点回医院,我要亲眼看看你们的离婚证。”

    池娇满意的挂断了电话。

    霍司寒敛了敛俊眸,眸底的血红褪去,又恢复了冷漠疏离的清明,他和池晚已经离婚了,已经结束了。

    再见也是陌生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