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话说得是脸不红气不喘,可把武宁侯气得够呛,瞠目怒瞪着康郡王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竟不知,世间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!
康郡王能屈能伸,当即起身走到沈岐面前,拱手道:“养不教,父之过,今日这事是我教子无方,险些害了令千金的名节,我给沈侯陪个不是,回头自行带着我家两个孽障东西进宫,向皇上请罪。”
说完,他对沈岐揖了一礼,也不提让沈岐原谅的话,大水冲到了齐王殿下头上,那跟当头泼了皇上一盆冷水有什么差别?!
哪还顾得上什么脸不脸面的。
沈岐搁下了茶盏,目光看向了熹郡王,不知宗人府要怎么处理这事。
熹郡王对康郡王的态度,还是比较满意的,至少宗人府这边不难做了:“既如此,你们就随我一起进宫面圣吧!”
他说完,便看向了坐在右边的司礼监掌印赵忠全,用斟酌着话道:“赵公公觉着是否妥当?”
这是要试探,皇上是否要亲自处置这事。
赵公公正坐在旁喝茶,见此就放下了茶盏,笑眯眯地道:“皇上派咱家过来,也是想要弄清楚事情的首尾,免得委屈了沈大姑娘,好端端的姑娘家,不行因为退婚就叫人毁了名声。”
仿佛什么话也没说,但在座所有人都听明白了,皇上是站在镇北侯这边,派赵公公过来是为沈大姑娘撑腰的。
康郡王浑身出了一身冷汗,脑子转得飞快,不停地思索着一会儿见了皇上该怎么办,才能不连累到家里。
武宁侯更是止不住一阵哆嗦着,脑子里不停地回荡着,完了,这下完了……
出了宗人府大堂,外面天色阴沉,寒风呼号,沈岐拱手向齐王殿下道谢,感谢他在玉楼春门前为女儿仗义执言。
妱妱退亲后,他就派人听着外头的消息,外面那些流言他也听了一些,为免妻女担心,也就没有告诉家里,原也打算今日下衙之后,找武宁侯好好说道说道,以免流言传开,坏了妱妱的名节。
没想到,计划赶不上变化。
齐雍笑着说不用客气,此事本就与他有些关系,之后又道:“……祸兮福之所倚,福兮祸之所伏,大姑娘是有造化的,沈侯不必太过担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