允了,“行,手稿留在我这,若是家里还有别的,都一起送过来。你回去听信儿,我必给你办妥。”
池霜起身告退,就在走出房门时,又回到门边向着时安夏深深磕了个头,诚心诚意道,“公主您是民女的贵人。”
时安夏想了想,忽然招手让她再进前,问,“你可知,先锋使和副先锋使都欲娶你为妻?”
池霜并没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冲昏头脑,“他们是可怜我。”顿了一下又道,“也是觉得愧对我弟弟罢了。民女谢二位好意,但我不会接受。”
时安夏挑眉,真的太喜欢这样清醒的姑娘了,“他们一个是护国公府的嫡子,一个是马大将军的嫡子。你就不动心?”
池霜恭敬回话,眼神如秋水般澄澈,“那栋宅院想必也是二位大人所赐。民女惭愧,确实需一处栖身之所,便斗胆暂领了。待他日攒足银钱,定当如数奉还。"
时安夏并不惊讶对方竟猜得一丝不差。这是经历了生活的千锤百炼及万千毒打才能活成今日这番模样。
受礼,坦然。还礼,亦坦然。
又听到池霜说,“还请公主转告二位大人,无须背负愧疚之情。上阵杀敌,是北翼儿郎应尽的职责,马革裹尸亦是本分。”
她再次屈膝行礼告退,素麻衣袂在风中翩飞,单薄脊背却挺得笔直。
檐角铜铃叮咚声中,时安夏想起一幅《寒梅图》——风雪愈厉,筋骨愈显。这,不就说的是池霜姑娘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