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房和东厢房里烧的暖蓉蓉的炭火,分到西厢房只有碎裂的碳渣时,一夜之间明白了人心冷漠。

    什么是亲人,除了母亲,她没有亲人。

    月灯低头看向沈微慈睡着了的苍白脸色,想起姑娘娘亲在的时候,也过的是读书有人照顾的小姐日子,只不过被舅舅家的霸占了钱财才到了这境地的。

    要不是姑娘母亲死了,何至于过来受这个气。

    即便没有这样的大富大贵,可也犯不着在这里小心翼翼的处处低头。

    她心有不岔,想要开口又忍住,看着手上半干的发丝,就叫外头外头再拿一条干巾进来。

    只是她喊了一个丫头的名字喊了四五声,外头却迟迟没回应,便放了发丝走到外头去,却见着只有两个丫头坐在门槛上嗑瓜子说笑。

    她走过去皱眉:“没听见屋里头的叫?”

    一个丫头转头看了月灯一眼,接着就懒洋洋又咬了一颗瓜子:“丫头也是人,今儿打扫了一天的院子,晚上还要人守夜伺候?”

    “别的院子打扫了一天了,不说赏多少银钱,便是一颗银瓜子,一粒银豆子也少不了的,结果我们吃了个西北风,到这么晚了还要使唤人,这是不拿我们当人使唤了?”

    说着她又冷哼,小声朝着旁边的丫头讥笑:“说不准从前还没比我们身份好多少。”

    “这会儿当小姐了倒是会使唤人。”

    这小声的咕哝声音不大,月灯没听清,只看见那坐在门槛上的两个丫头对视着笑,当即过去指着人,脸上气恼:“你们在说什么?!”

    那丫头朝着月灯不屑的笑了笑:“你管我们说了什么。”

    月灯气的快要跳起来,正要撸了袖子过去教训一场,却听到身后一声沙哑的声音:“月灯,别闹。”

    月灯一愣,一转头就见沈微慈披着粉色外衣从帘子里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坐在门槛上的两个丫头也愣了下,看向了沈微慈。

    只见她还微微有些潮湿的黑发倾泻,似软绵绵的搭在肩上,又往颊边落了几缕。

    又见她白净皮肤上透出绯红,眼里水色艳艳,早上一身素净,这会儿稍染了些红润,便看起来添了十分的潋滟。

    两个丫头看的有些呆,觉得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