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婆生怕两方真的冲突起来,赶紧过来调解。
“侯爷,息怒息怒,今日是大喜的日子,所有的波折您就只当是好事多磨……”
萧让看着对面的人,那种刺目的白色,心情已经低落到了极点。
“这位大哥,今日是人家的大好日子,你们就当做给故去的人积德,大家各退一步吧……”
打幡人仍旧严肃:“虽说红白不同时,不过真的遇到了,也是没有办法,按照规矩,该是红事让白事,毕竟故人已去,新人路还长。”
萧让眯着眼睛,语气凉得让喜婆都紧张。
“你是说,让本侯给你们让路?”
打幡人并不犯怵,而是直视了回去。
“死者为大。”
四个字铿锵有力,不卑不亢。
萧让今日从出门开始,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。
“来人!”萧让大喝了一声。
打幡人包括身后那些队伍里的人,却没有任何退缩。
“侯爷好生威风。”打幡人身后一个妇人开口了。
她不紧不慢地走到前面,跟萧让对峙。
“你们故意在本侯大婚之日给本侯难堪,却说本侯耍威风,当真是一群刁民。”
妇人却嘲讽的一笑。
“若是侯爷跟镇国公父子一样战死沙场,并未平安归来,别说如今的爵位和婚事,怕是萧家那些人,此时也在我们这个队伍里。”
萧让愣住了。
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
妇人悲戚又无比庄重地说道:“我们都是边关未曾归来的将士们的遗属,甚至没有见到他们的遗体,今日一同给他们出殡,送他们最后一程。怎么,侯爷是觉得当初跟你在战场拼杀的兄弟们的死,挡了你的喜事?又或者花轿里那位坐着的巾帼英雄,觉得曾经跟她朝夕相处的将士们死得不干净,脏了她成为侯夫人的路?”
这些人的来历,让萧让心内一震。
围观的百姓们听到妇人的身份,再想到这些人的身份,也都是肃然起敬。
一将功成万骨枯,萧让封侯忘本,弃妻娶了温太师的外孙女,大婚当日蛮横的要曾经战场拼杀的将士们的英灵给他让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