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疤呀,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。后来我问起奶奶,奶奶说,她也有苦衷。”
凌渊轻蔑地笑了一下,“她也有苦衷!可她为什么要生下我呢?”
凌渊头顶的确有指甲盖大小的疤,温穗过去帮他吹头发,她记得。
凌渊喉间哽咽:“没有人问过我,想不想来到这个世界上,想不想生在这样荒唐的家庭。”
温穗垂眼,心情很复杂:“的确是这样,父母感情不合,受苦的是孩子。”
凌渊神情苦涩:“我小时候听人骂人,说人有妈生没妈教。
温穗,你可知道,我才是真的自幼有妈生没妈教的孩子。”
温穗不知道如何安慰他,只好干巴巴开口:“都过去了。”
说话间,两人走到了门口。
可凌渊没有停的意思:“我三岁被扔在家里,之后眼看着那三个女人先后进了门。
你知道我小时候是怎么过的吗?
我被人先后悄悄地‘弄丢’过六次,最后一次,就是和你一起经历的那场绑架。”
温穗垂眼,没有作声。
从那之后,凌渊慢慢强大了起来,接手了凌氏。
也成了如今这个被众人吹捧的商业奇才。
“我以为,那是对我的最后一次考验了,没想到,真正的人生大考,恰恰刚开始。还被我考砸了。”
温穗知道他想说什么,可这件事,翻来覆去地说,她真的麻木了。
“过去的就过去吧。”她说。
可凌渊偏偏要转身,认真地凝视她的眼睛:“凌青山和时芙给了我生存教育,教会我在没有父亲母亲保护的环境下如何顺利长大。
可能也真的是因为太缺爱了,便容易因为一点点温暖沦陷。
而你,温穗,真正教会我什么是爱的人,是你。
你唤醒了我的七情六欲,让我知道自己不是个麻木的人。
我做错了太多事,此生最亏欠的人,也是你。”
……又来了。
温穗真的听够了。
她想说,既然觉得对不起她,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,也算是补偿了。
可凌渊受得打击太多,接二连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