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灰头土脸,刻意乔装的柳平和柳岁,他就猜到用意,这是怕别人惦记上他们柳家。
这般聪慧又谨慎的丫头,是他柳家的福气!
宋氏捏着衣角,泪大颗大颗落下,虽心中有气,终究不敢再反驳。
“气大伤身,您二老别气坏了身子,我先去沐浴!二叔,你把熟食摆上来,吃顿好的再好好歇一晚。”
柳平不着痕迹地瞪了宋氏一眼,对她的不知好歹有些恼火,可碍于那是自己的大嫂,做为小叔子的他只得将所有的话咽回去。
“岁岁你快去洗洗,换身干净的,二叔去摆饭。”
再没有锦衣华服,也没惯常的绫罗绸缎,宁安城能买到最好的就是身上的蓝色粗布衣裳,裙摆绣几朵白色蜡梅,针脚有些粗糙,可看着倒也淡雅。
一家人围在个不大的圆桌上用饭,桌腿坏了一只,用石头垫着,勉强可用。
柳岁侧耳听了听,确定院外没什么动静,这才拿起面前的筷子开始吃饭。
大户人家讲究食不言,寝不语。
今日,老镇国公率先打破了这个规矩。
“这一路真的要多谢岁岁,若没你,我和你祖母这把老骨头撑不到宁安,祖父以茶代酒,敬你!”
柳岁按住他高举的瓷碗,“祖父我是晚辈,您如此岂不是折煞我了!岁岁受不起,您坐着说话。”
老镇国公眼角泛红,听话地坐在椅子上。
柳岁起身,走到一旁新采买的东西边,掏了半天,取出个不起眼的黄泥瓶子。
“祖父,不可贪杯,每日最多三杯哦!”
她笑着替祖父斟满酒,“您尝尝,可以解乏。”
老镇国公抿一口,意外地尝到了人参的味道。
“这。。。。太贵重了!”
柳岁坐下继续扒拉着米饭,夹了肉放在柳恒和柳安的碗中。
“您早年在战场上落了病根,参汤按理说一日不可断,可在宁安只能委屈您喝点参须了。”
宋氏吃了小半碗就落了筷,看着桌上油腻的蹄花,就觉得胃中翻滚。
“这里能不能寻到燕窝?我想吃那个了。”
此话一出,屋中静的针落可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