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岁冲着他露出个感激的笑容,“二叔,你们还有瞒着我的事吗?”
柳平踌躇,“你不是大哥的女儿!”
柳岁面色无常,像是早就猜到了一般,她扯了扯嘴角。
“上回恍惚听见祖父提到柳玄,我就猜到了,我腰间有个印记,可柳恒和柳安却没有。”
柳平如释重负呼出口气,“三弟在战场上尸骨无存,父亲抱你回来的时候一句没提旁的,只将你寄在大哥膝下。”
柳岁没再多问,“别告诉祖父我知道这事,他不说自有他的道理,我是柳家人,这一点毋庸置疑!”
柳平眼睛眯成道缝,“是啊,你是柳岁!”
两人一通忙活,出地窖时天已大亮。
雪后初晴,冬日慵懒的阳光穿过稀疏的树影,映照着厚厚的白雪,院中几丛枯草在寒风里摇曳不止。
“二叔,出太阳了,春天不远了。”
柳平笑着将红薯放到厨房,看着她被阳光照得生辉的如花笑脸,只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。
是啊,春天快到了!
景昭辰在雪中静静站立了许久,玄色鹤氅被染得雪白,一阵风吹来,墨发微微翻动。
他的目光一直定格在柳岁身上,眼底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离愁和不舍。
宁安私盐一事大致明了,他也就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,此一去,山高路远,再见没有归期。
他是摄政王,她是罪臣之女,云泥之别,前方的路迷雾重重,娶她几乎难如登天。
“江玉你留下护她!”
江玉挠头,“爷,您不要属下了?”
景昭辰斜睨他一眼,嗓音清冷。
“她若有事,唯你是问!”
江玉耷拉着脑袋,像一只被主人抛弃在路边的狗狗。
“属下拼了命也会护柳姑娘周全。”
景昭辰满意点点头,又看了眼柳岁的方向,转身离开。
柳岁微仰头,被阳光迷了眼,屋顶空荡荡,风吹起落雪,闪着晶莹的光芒。
柳岁把红薯洗干净,放在大锅里蒸煮,又丢了几只在灶台里烤着,厨房弥漫着香甜的味道。
药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,柳岁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