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不定就能打出一堆粮食。打得半死,你觉得榨不出油水了,真说要杀了他们,他们就还能给你拿出一堆。”郭鹊笑了笑,道:“但他们会有些护院,一个人去不一定能行,我们两个一起去比较保险。”
卢乐天看着郭鹊又愣了愣。
郭鹊又笑了笑,道:“你忘记了,我做过好几年流寇的军师,我和这种富商打交道打得最多。”
卢乐天点了点头,看着冬云寨之中燃起的烟气,他这时候有着进去杀几个人再走的冲动,但想着这终究没有什么意义,他还是在心中叹息了一声,道,“我们先去泥瓶镇,但按你这么一说,我能想到这点,或许司徒擎城和他的幕僚也能想到这点,所以我在路上还得想个别的法子。”
“说的是。”
郭鹊见卢乐天至少已经恢复了精神,便拍拍屁股站了起来,卢乐天也知道他的意思,两个人看准了方位,边走边说。
两人是这种生死战场上的交情,说话起来也没什么顾忌。
卢乐天问了几句明月行馆教学的内容,结果又感叹自己和顾十五相比,当真是不接地气。长安城中所有的学馆,几乎所有的师长在教导学生的时候,讲述的大道理固然可以说得那些年轻士子们热血澎湃,但哪比得上明月行馆讲的有用。
你们出去打仗不是去送死,你们记住你们去打仗的本心是为了立功。
那时刻记住你们的本心。
立小功不如立大功。
立大功,立奇功,多立功。
立功越多,回来受益就越大。
这种道理,真实不虚,更能让这些人记住。
卢乐天感慨了一阵,又忍不住问郭鹊,“郭兄弟,那你想立功的最初本心是什么?”
郭鹊自然道,“光宗耀祖,还有睡得安稳。”
“睡得安稳?”光宗耀祖这四个字不难理解,但睡得安稳这四字,却让卢乐天无法理解。
郭鹊拿了两根甘草,一根自己嚼着,一根递给卢乐天,然后道,“我老师专修剑术,但因为的确是五斗米教的传承,所以剑术都不敢展露人前。他穷困潦倒一生,连他父母安葬时买棺木的钱,都是我们师兄弟几个借出来的。即便如此,他离世的时候和我说,其实他每一天睡觉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