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哭,红鹊也跟着嘤嘤哭。
我们姑娘太可怜了……
时婉晴:“!!!”
该哭的是我好吗?
真是恨死这帮人了!
时安夏用眼神示意北茴。后者眼眶也红红的,立时会意,忙将马凳放好,侍候姑娘上马车。
北翼国的马车礼数规矩,长辈没上马车,小辈就不能上马车,还得等在一旁,目侍长者,以示尊敬。
可如今话已说开。大姑母已不是大姑母,长辈就不是长辈,还同她有什么礼数可讲?
况且,身为惠正皇太后,整个北翼国都得等她先行,她便自来习惯先行。
在这跟时婉晴耗了这么久,就单纯是……想落她面子而已。
时婉晴手脚冰凉僵在原地,终冷冷抬眸,“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?”
要拿长辈压人了!时安夏并不避开她的视线,眸色安静从容且幽深淡漠。
“我认你是长辈,你才能是长辈。我若不认你,你就什么也不是。原本邱夫人若是态度好,我还愿意在我不用的时候,将马车借给邱夫人充充门面。呵……如今咱们无亲无戚的关系,邱夫人就不必挂念了。”
时婉晴见马车已然无望,气得一口银牙快咬碎。
这次回京,什么都变了。
原来母亲走了,整个侯府都面目全非。
她怒目转向陈渊,“这侯府是没点规矩了,一个府卫,不过是个下人,还敢挡主子的道!”
只能拿府卫出气了!
陈渊抱胸淡漠站在那里,不回应半分,仿佛对任何人的指责都充耳不闻。
幽深的视线追随着那个墨绿色身影的少女,似乎天地间就只这一抹颜色,看不到别的。
便见她微微顿住脚步,一只脚踩进马车,另一只脚还落在马凳上,扭过头淡淡道,“邱夫人怕是弄错了,陈渊可不是府卫,更不是你嘴里的下人。你,也谈不上是侯府里谁的主子!”
说完她就冷漠转身,钻进马车里去了。
她在护着他呢。陈渊嘴角微微翘起,冷白的皮肤几不可见泛起一丝红晕。
时婉晴气,就是很气,气得全身发抖,“时安夏,你会后悔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