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要救,人手又不够,顾得上这头,就顾不上那头,但凡出手晚了,心里就会难受许久。
他掩了眸里惆怅,只觉小姑娘背负了太多太多,几乎没有一点清闲的时间。
但凡她只管侯府那方小天地,如今也该到了享乐之时。可随便聊了个天,竟然扯出福寿膏这种祸国殃民的东西来。
他一时想得有些出神,抬眼时,看见陆桑榆欲言又止,“是想问那本册子的事?”
陆桑榆的手顿了一下,好半晌才“嗯”一声,“分明我母亲好好地活着,可那册子写的东西,就,就像是我母亲真的死过一回。”
那本册子困扰了他很久,每每想起母亲有可能不在了,他半夜都会跑到母亲屋子里摇醒她,就想看她是不是还活着。
他起身,将册子从书桌抽屉里拿出来,翻到其中一页给岑鸢看。
那页上写了一行字:纸一叠,香一炷,桌上碗筷空一副。到这里就没了,册子后面原本是空白的。
但陆桑榆近日亲手续上了。
他想象着如果母亲被陆家逼死后,他可能会有的情绪。续成了这样:酒一杯,泪两行,忆当初;窗外烟火窗内烛,凄凉更填朝暮。
他问,“是这样吗?”
岑鸢揉着眉心,有些敷衍,“这个……你去问我娘子啊。我不知道。”
陆桑榆分明就觉得岑鸢是知道的,紧追不舍,“所以这首词真是我自己写的?那本册子原本也是我自己记录的,除了那些注解。海晏公主生怕我看不懂,就写了注解在上面?是这样吗?我母亲……”
“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?”岑鸢打断他,“想那么多做什么?”
科学的尽头是玄学,玄学的尽头是神学,别再追问了。
追问也没用,他这个现代人都没搞明白其中的奥妙。初到异世时多惶恐啊,全是这些穿着古代衣服的人,没有手机,没有网络,他从不适应到现在如鱼得水,习惯就好了。
陆桑榆瞳孔变大,“所以是真的?真的发生过?是……前世吗?”
岑鸢反问,“你信神佛?信有前世吗?”
“不信。”陆桑榆摇摇头,可这一瞬,他动摇了,“海晏公主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吧?”
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