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有人在外头唤康尘砚,“康大人!康大人!”
他卷起车窗竹帘,探头一看,是龙行镖局的镖师,“刘镖师,何事?”
刘镖师默了一瞬,还是道,“在下想跟康大人报备一件事。”
“你说。”康尘砚皱眉。
刘镖师道,“到达十里亭时,我们镖局临时接了个镖活……”
原来,康尘砚自打得知要上京赴任,就想好了要彻底断绝与康家的联系。
他把这些年来买下的医书装了满满三车,又还有一些舍不得扔的物什以及之前公主的赏赐,总共四车。
虽然他跟着公主车队出行,但他不愿意麻烦别人,所以请了龙行镖局来押镖。
而他自己乘坐的这辆马车,也是龙行镖局的。
行到十里长亭时,龙行镖局又接了两车活儿。那两车是康家送给康尘砚的东西,当时康家人叮嘱龙行镖局,此事待入了石城再报知康尘砚。
如今已在石城郊外,很快要进城了。刘镖师便把实情告知给了康尘砚。
康尘砚连忙下车一瞧,果真多了两辆马车。
掀帘一看,里头满满当当都是字画医书,以及一些尚算值钱的东西。
马车案几上,放着一个盒子。盒子里有地契田契和铺面屋契,以及康尘砚在康家本应分得的银两。
其实不止,他分到了更多的财产。
大房的产业,除留了一部分给康尘佑的妻儿外,几乎全给了康尘砚。
康祖之书曰:“砚儿,无论汝愿归康家与否,此皆汝所应得。闻汝已议亲,此物或为聘礼,或为家资,悉听汝便。至京师,购宅安居,处处需财。汝可粗衣淡饭,然汝妇当随汝享福。勿固执己见。”
康尘砚揉了揉酸涩的眉眼,将家信折好重新放入檀香木盒中,与那些屋契田契放在一起。
心墙轰然倒塌,他手里抱着一堆产业,泪流满面。
当晚,康尘砚寻了个机会找到西月,默默将檀香木盒递了过去。
西月迟疑了几分,还是打开木盒,看到了里面的东西。
听到康尘砚问,“西月姑娘,你说,这些东西……咱们要留下吗?”
西月听他说“咱们”,刹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