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他是病号,真想揍他。
当然,打她是打不过的。
一瞬间都不想管他了,她恼火地瞪着他,兀自生了几秒钟的闷气,转身走到那片水边,把背心打湿后拧干。
她绷着小脸,抿着唇角,回来跪坐在贺庭洲旁边,贴到他额头上降温。
还好山洞里很黑,手电筒的光微弱,霜序还能稳住心神保持镇定。
“你烧得很厉害。”她解释道,“不知道雨什么时候停,先凑合一下。”
棉质布料被山间溪流的水洗过,凉意中浸着丝丝缕缕的、她身上的淡香。
很难准确形容是什么香味,像温柔的木质玫瑰调,又有白茶的轻盈,介于纯净和温暖之间,让人忍不住想,埋首深嗅。
贺庭洲喉结吞咽一下,在手电昏黄的微光里,仰头闭上了眼。
看不见他的眼睛,霜序自在多了。
过了会,等背心被他的体温烘热,她又拿开重新去洗。
尽管已入夏,深山的溪水依然很凉,手泡久了就觉得刺骨。
这样反复帮他洗了几次降温,她坐在旁边守着,困得直栽头。
突然间察觉到身边的动静,她迷瞪地看过去,发现贺庭洲的脸苍白异常。
他额头上全是汗,眉心紧皱成一团,喉咙里发出一些微弱的呻-吟,整个人在睡梦中呈现出一种高度紧张和不安的状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