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她做到这份上,能接触的也仅仅是上京里不受宠的嫡女庶女。
真正的千金名媛,有头有脸的簪缨世家,不可能跟一个毫无身份的姑娘往来的。
桑枝没想其他,眉头拧的更紧了:“宋将军的月例呢?”
“从四品官一年的俸禄加上赏赐,不过两千多两。”宋予恩没有隐瞒,如实道。
“银子到手没捂热乎,就被他们挥霍一空,压根无法剩余。”
桑枝彻底沉默了。
昨儿早晨二房从南苑搬出来,她去瞧了一眼。
吃穿用度不说比侯府,跟宋予恩的东西一比,简直天上地下。
伯爵府这几个人比蠹虫还可怕,光明正大克扣人家闺女的东西,都不要脸了吗?
转念深想,也能理解。
若不是亲事回到大姑娘身上,她到现在都没底气反抗,被伯爵府众人压的死死的。
内宅里的阴私,传出去全靠一张嘴,大姑娘一人如何抵得过其他几人?
越想,桑枝越觉得麦冬的推测不对。
大姑娘压根没跟二公子串通。
否则苦肉计做到这份上,那得从什么时候开始?!
看来,要找机会把这件事告诉侯爷去……
宋予恩知道桑枝在想什么,她毫不在意,转身进了药铺。
城中的医馆和药铺大多数都在成氏名下,成桂枝出嫁不久跟母族断了来往。
宋予恩不可能凑到成氏药行中去,她挑选这间也是有缘故的。
前世沈修益如愿成为临安侯,她则声名狼藉被关在祠堂,怒急攻心之下病了。
她臭名昭著,别人都不肯来,唯独这间药铺的大夫不顾其他,上门给她瞧过。
今生往来,能还前世恩情也好。
药行门可罗雀,掌柜坐在柜台后撑着下巴昏昏欲睡,店内还有一大一小两个伙计。
大的十二三,小的七八岁,小脑瓜挤在一起抓药,因为一味药材争执不休。
最外边的椅子上,候着一位年迈老妪,瞧着精神头不算好。
宋予恩凑近看了眼,当即拈出一种药材:“商路当做小人参,吃了能活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