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宋予恩和宋老太都听到了。
宋老太挑眉,痛诉的眼底下,藏着压不住的得意——
她在村子里吵架撒泼无敌手,就凭宋予恩这小丫头,闹到官府又能如何。
宋予恩不疾不徐,等宋老太安静,提高声音肯定她的话:“老太太倒是有自知之明。”
“逼得我一个未出阁且毫无倚仗的弱女子,不顾脸面也要请官府大人做主。”
“逼迫虐待,不公不允,的确对不住我父亲和母亲的嘱托,无颜见到他们!”
原本就热闹的人群,因为她这番话轰的一声炸开了锅。
“啧啧,这说的什么话?”
“我倒觉着有道理,家丑素来要遮掩,宋大小姐还没出嫁呢,她跟家人撕破脸,肯定被逼到了绝境。”
“看,我就说另有隐情,宋大姑娘瞧着沉静本分,哪里是那种嚣张跋扈之辈?”
“眼见也不一定为真,我看啊,这祖孙俩半斤八两。”
“就是,老人家再不对也是长辈,岂能闹的这般难堪的地步?”
“……”
眼瞧着看热闹的人口风参半,宋老太神色微变。
宋明文躺在简单的轮椅上,适时接过话,翻来覆去却还是那些个说辞。
“予恩啊,我们是一家人,早知道你现在会这么想我们,当初我们就不该来。”
他病了多日,脸色憔悴至极,再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落寞。
似乎真的懊悔,也是真的可怜。
这时,人群里忽然有人提高声音,斥责宋予恩:“我说宋大姑娘。”
“做人不说别的,好歹要知恩图报,当初你爹娘出征,谁都知道宋家在上京的旁亲要抢夺你的东西。”
“要不是宋二爷拖家带口来给你撑腰,现在指不定什么光景,你现在长大了,翅膀硬了,就这么对他们吗?”
宋予恩瞥了眼说话那人,三十出头,瞧着温润,带着一股子书卷气。
说话义愤填膺,仿佛真的看不下去仗义执言。
面相陌生,不是伯爵府的邻里,也不是亲戚好友,要说真仗义执言,宋予恩不信。
再看宋明文悲伤下藏着的隐忍,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