挑眉。
王氏说话的艺术,蕴含可不止一星半点。
短短一句话几层含义,既表明她没出息婚宴是为了给长宁郡主留位置,给足了大家体面。
又跟着责备宋予恩这个新媳妇儿,竟然一点眼力见都没有,新婚头一次不去拜见,还得她这个当后娘的亲自找来。
再就更有意思了,说送见面礼来的,可王氏也好韩婆子也罢,都是两手空空,并未拿着什么礼物。
总不至于跟外头偶然碰见似的,直接把自己戴着的桌子撸下来送她吧?
这虚伪的话,宋予恩不是不会。
她故作听不懂,慢条斯理的拨弄着茶盏:“也是,昨儿连太后娘娘都送了贺礼。”
“您今儿送礼虽然有点迟,但念着您身子不舒服的情况,我和小侯爷都不会介意的。”
王氏没想到,宋予恩竟然就这样水灵灵的顺坡下驴,把她后面的话全部堵在了嘴里。
沉默了一瞬,王氏重新露出了笑脸。
她环顾屋内一圈,特意在桑枝身上停留一瞬,笑道:“瞧瞧,益儿前几天还在跟我说你性子可爱,不同于其他世家的贵女。”
“今儿瞧着果然如此,我真喜欢你,可惜造化弄人,你成了我的儿媳妇,却又不是嫡亲儿媳。”
一边说,王氏一边褪下腕子上的玉镯。
顺势拉过宋予恩的手往上套:“这镯子是姑婆给的,说是老沈家专门留给儿媳的传家宝。”
“此前我听益儿多次提及,原也是打算留给你的,不过机缘巧合在这种情况下给你。”
桑枝越听越不是滋味——继夫人糊里糊涂在说什么鬼东西?
怎么听着,好像她们爷抢了二公子的人似的。
临安侯府同伯爵府的婚约那是小时候就定下的,有他们母子什么事?!
余光瞥见桑枝的脸色,王氏笑的更灿烂了:“你也别推辞,这是沈家对儿媳的肯定,也是我对你的肯定。”
宋予恩盯着那镯子,面色诡异——前世她也见过这只镯子。
前世她刚嫁给沈藏之,王氏也是戴着这支镯子前来,同样的说辞,同样的手段。
表明宋予恩就是沈修益跟她娘俩认定的儿媳,保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