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明文和宋如玉二人的对话,打断曾琦梦的思绪。
她站在门口,看着步履略显匆忙的宋如玉,并未着急进去。
那些回忆过于遥远了,回想起来竟恍如隔世。
尤其是关于宋明运的,回忆里竟还真真假假,辨不清到底是她执念太深出现了幻觉,还是真实存在过。
朝阳初升,洒在身上的暖光带着炙热,人是活的。
屋内却因为宋明文的病情乃至他的心理,不愿意见光,不得不用厚重的黑色窗帘挡着。
一如她前面的人生,黑暗幽冷,永远看不见前路。
曾琦梦不知不觉打了个寒颤,心中无比清晰——不管接下来的路多难走,既踏上这条独木桥,就没回头的可能。
不管是宋明文,亦或者宋明运,都将是她脚下的石头!
她不会白白吃苦,她的玉儿也绝对不能一直为低贱的妾室!
屋内,宋如玉把补汤放在桌上。
室内幽暗,明明是白日,却要靠榻前一根短小的灯烛助明。
鼻尖涌动的,除了经年不散的药味,更有一股子沉闷的腐朽气息。
她蹙了蹙眉,垂眸行礼:“见过父亲,身份桎梏,这几日没法子前来尽孝,还请父亲担待。”
“爹理解你。”宋明文咳嗽几声,压着声音转身看她:“你瘦了,这几日在临安侯府是不是受委屈了?”
“爹知道我们几人的身份会拖累你,可有些事不能立刻改变,是我对不起你。”
“您不用这么说,其实还好,二公子待我尚可。”宋如玉把灯烛拨亮了些许:“父亲呢,身子可好点?”
“老样子。”宋明文撑着床榻起身,上下打量着宋如玉,目光落在她手边的汤碗上。
“临安侯府距离不算近,你处境艰难,难为还想着送汤给我。”
宋如玉笑了笑,把汤盛出来递给宋明文:“我知道您和母亲还有祖母在伯爵府的处境。”
“您几人跟我比起来,甚至更难,没想到姐姐做事这么绝,逼迫您几人至此。”
“方才祖母发了好大的火,唉,也怪我没用……”
“不怪你。”宋明文握住她的手:“权势迫人,她能趾高气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