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可不可以点菜。”

    一听说老丈人要买菜给他们打牙祭,高志远就露出贪嘴的原形:“好久没吃到爹做的菜了  。”

    “当然可以,你想吃什么,今天我给你做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吃蒸烧白、夹沙肉、酥肉、糖醋鱼……”

    “高志远,你以为你是在吃席啊?”

    杜红英听他一口气念了七八个菜名,完全是九大碗的规格,直接给气笑了。

    “还别说,我就是想吃九大碗了。”

    出走大半生,归来仍是贪嘴的少年。

    他是真怀念那几口啊,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吃席。

    生产队谁家有红白喜事,对高志远来说都是喜事,最主要的就是吃席。

    对,只能是生产队有红白喜事吃席才有他的份,要是走亲戚,张桂兰是不会让他去的,理由是生活紧张,走人福全家都去吃人家像什么话,她带着高思文去就合适了。

    唯有在生产队吃席,高志远绝对是全家第一个上桌的人。

    只要听说谁家要做大事了,请了厨子或杜大叔帮忙掌勺,同龄的小伙伴们就开始馋得流口水。

    知道自己家会上礼,那还等什么,不到中午就呼啦啦的围一桌把位置先占了。到开席了端上来一个菜吃一个菜,速度稍微慢一点连菜影子都看不见。

    菜吃光了,炒菜的油汤汤也不会放过,舀了饭倒了油汤汤和上,一碗饭接一碗饭的干,吃上个碗算是斯文的。

    “小时候吃酒碗,真的是吃得肚子胀得舍不得丢碗筷。”

    “那些年头油荤好少嘛,平时吃饭都难得吃饱,更不要说吃上味道好的饭菜了。”杜天全道:“生产队有红白喜事喊我给他们掌勺,一桌才四两肉。”

    “啊,四两肉都能办酒席能出九大碗?”杜红英震惊了:“爹,您是怎么做到的?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像现在的九大碗?”杜天全道:“那时候蒸海带丝调个甜酸味儿也算一道菜;出个芋儿汤也算一个菜。”

    “我记得我记得。”高志远抢了话题:“我们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吃甜酸味儿的海带丝。”

    “有一次好像是与郑三叔成亲,我那时就七八岁吧。”高志远记忆犹新:“我和王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