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承平拖着沉重的步伐,目光在这条相对繁华却于他们而言危机四伏的街道上急切地搜寻着。连日的逃亡与高度紧绷的神经,让他的双眼布满血丝,但此刻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如鹰。当他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一家小旅馆时,那旅馆的招牌在昏黄的路灯下闪烁着微弱且不稳定的光,仿佛是黑暗中伸出的一只援手,尽管摇摇晃晃,却给人带来了一丝生的希望。

    他轻轻抬肘,动作极为隐蔽,生怕引起旁人的注意,指了指那边,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,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丝声音,低声说道:“亮平,去那家看看。”  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,期待这家小旅馆能成为他们暂时的避风港。

    侯亮平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,大脑飞速运转,略一思索便点了点头。此刻,他们太需要一个能暂时安身、又能静下心分析数据的地方了。这家小旅馆看上去虽然破旧且不起眼,但在这危机四伏的深夜,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。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,那眼神中传递着彼此的信任与决心,随后便快步朝着旅馆走去。

    他们的脚步匆匆却又尽量放轻,每一步踏在地上,都带着一丝期待与不安。期待能顺利找到容身之所,让他们疲惫不堪的身心能有片刻的喘息;不安则源于敌人随时可能追来的危机,就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,悬在他们头顶,随时可能落下。每走一步,他们都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,耳朵捕捉着每一丝细微的声响,生怕有敌人的踪迹。

    一走进旅馆,一股混杂着消毒水和陈旧布料的味道扑面而来。这味道刺鼻而又怪异,消毒水的刺鼻掩盖不了陈旧布料散发出来的那种腐朽气息,让人闻起来有些难受。旅馆的前台坐着一位中年妇女,她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,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,显得有些邋遢。此时,她正低头专注地玩着手机,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划动,嘴里还时不时地发出几声轻笑,对他们的到来浑然不觉。

    赵承平走上前,站在离前台还有一步远的地方,他深吸一口气,清了清嗓子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:“您好,开一间双人房。”  那妇女这才缓缓抬起头,她的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手机屏幕而有些发红,目光在他们身上随意地扫了一眼。那眼神里没有好奇,没有探究,只有一种对这种深夜住客见惯不怪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