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他一步一步地下楼,那压抑的寂静让他的神经愈发紧张,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黑暗中吹响的号角,暴露着他的行踪。当他终于来到大楼一层时,心脏猛地一缩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—— 门口有保安在巡逻。
那保安穿着深色的制服,脚步沉稳而有节奏,手中的手电筒不时扫过周围的角落。
手电筒的光束像一把把利刃,在黑暗中切割出一道道明亮的线条,
他来不及多想,目光急切地搜寻着藏身之处,很快便锁定了旁边的绿化池。
他像是一只受惊的猎豹,敏捷而又小心翼翼地迅速跃入其中。
这绿化池许久未曾打理,池内杂乱不堪。枯黄的落叶、折断的树枝,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藤蔓相互缠绕,宛如一张天然的屏障。赵承平刚一落脚,池里的杂物便狠狠地扎进他的皮肤,尖锐的刺痛感瞬间传遍全身。他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,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哪还顾得上这些。他强忍着疼痛,尽量将自己蜷缩成一团,让身体完美地隐没在这堆杂物之中,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不远处正逐渐逼近的保安。
那保安步伐稳健,每一步都踏得扎实有力,手中的手电筒有节奏地晃动着,明亮的光束如同锐利的探照灯,在黑暗中肆意扫射,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角落。随着保安的身影越来越近,赵承平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。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,仿佛一面急促敲响的战鼓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他甚至不敢大口呼吸,每一次吸气都尽量轻柔缓慢,生怕那微弱的气息声会暴露自己的踪迹。
汗水不断地从他的额头冒出,顺着脸颊缓缓滑落,滴在满是杂物的绿化池里,很快便被吸收。
他的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,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,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,以此来压抑内心的紧张与恐惧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,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。
终于,保安在门口站定了一会儿,那短短的几分钟在赵承平的感觉里却如同几个小时一般难熬。
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,保安似乎确认了周围没有异常情况,慢悠悠地转过身,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。
脚步声渐行渐远,赵承平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