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神医习惯了每天回答同样的问题,偶尔有烦不胜烦的时候,就偷偷和唐挽道:“他对你还真是没变,含在嘴里都怕化了。”
“以前我就觉得他对你不对劲,不像兄长对亲妹妹的态度,我每次和他这么一说,他就要变脸,竟然还反驳我,好似他不是真的对你有别的心思一样!”
唐挽抿着唇笑,面上是健康的白里透红。
薛神医:“你情况比以前好得多了,甚至比一些正常人的身体都要好,我其实还挺疑惑你到了宫里怎么养的身子,竟然比我给你调理还有用。”
唐挽轻声道:“过了那么一个坎,身子撑过了那个点,亏空就逐渐补好了,我想是这样的。”
腹中的孩子很乖,基本上不闹,只偶尔踢一踢娘亲的肚皮。
孩子出生时,燕诏在产房外走来走去,后来不顾阻拦进去陪着唐挽,全然没有了平时镇定自若的模样。
直到孩子出生,太医禀报母女平安时,他才沉沉地松口气。
薛神医在旁边给小公主把脉,点了点头,转头瞧见燕诏低头亲唐挽惨白的唇,他顿了顿,叹口气先出去了。
以前也有过类似的场景。
还是少年的燕诏抱着唐挽,喂她喝药,细致地擦去她嘴角的药渍,神情如出一辙的紧张和温柔。
如今一路走来,所幸情意有了依托,没有丝毫被辜负,这样很好。
小公主乳名叫冉冉,是唐挽和燕诏的掌心宠,整个皇宫都是她的玩耍区域。
再长大一点,她会走路说话了,跟着燕诏去御书房,坐在软榻上玩西洋送来的新玩具。
此时有大臣前来觐见,大臣小心翼翼又义正辞严地提了一句:“圣上膝下子嗣未丰,应当广纳后宫,开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脚上忽然一痛,条件反射地撤开脚,痛得龇牙咧嘴,差点叫出声。
他赶忙一看,砸到他脚上的西洋小钟咕噜噜地滚到了一边,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正仰头无辜地望着他。
“公主殿下。”大臣对她笑笑,脸上有了柔和。
这般可爱的小娃娃谁不喜欢呢,小公主应该只是没拿稳那小钟。
大臣给冉冉行了礼,把小钟捡起来还给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