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块攥成了粉末。
木材真不好,一抓就碎了……不知道人的骨头是不是也这么像渣滓。
汹涌的力量被他收敛住,浑身的温度也回归正常。
他睁开眼,穿上干净的衣裳,外头的护卫已经把热腾腾的饭食端上来。
蔺琢没胃口,但他在众人眼中是个口碑极佳的君子,浪费僧人准备的斋饭显然是不妥的,他全部吃完。
他刚回来,是该好好休息了,他躺到床上,闭上眼感受了一番。
唐家等人所住的客房还是静悄悄的。
树叶沙沙作响,规则摇动的枝干因为太过瘦弱,像是森森的骸骨。
一缕黑气飘过屋檐,如入无人之境,从一间房的门缝里飘了进去。
然后,渗透紧实的被褥,缠上一双粉白的小脚。唐挽的体温也偏凉,但被窝是温暖的,将黑气也裹挟了几分热度。
她睡得很香,没有被人惊醒过。
蔺琢这是第一次学会控制外放的力量去行动,他只是想看看她,见她睡得沉,也放了心,收回那缕黑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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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可谓是兵荒马乱的一天。
蔺家和唐家来了许多人,蔺家是喜气洋洋地来接应蔺琢,由忙碌的三公子蔺祯和四公子蔺怀带着护卫来的,而唐家则是来接昨天被困在寺庙中的唐文慕和唐挽,唐父收到蔺琢平安归来的消息,也多派了些人手。
昨天山路被大水冲垮了一部分,护卫们紧急修好了路,接应他们下山。
蔺琢和唐文慕话都没能多讲几句,就被喜极而泣的蔺四公子蔺怀拖着讲话:“二哥,你没事真的太好了,我还以为你……”
蔺琢面上挂着浅笑,抬手推开他:“以为我什么?”
蔺怀晃晃脑袋,抬头看着他,“总之,二哥,你快随我们回府吧,爹娘都还等着。”
蔺琢今天穿的是一身靛蓝银丝锦袍,墨发妥帖地束起来,面带笑容时,仍旧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。
他整理了一下被蔺怀抓皱了一点的衣袖,黑眸恋恋不舍地从不远处的身影上收回,对唐文慕道:“文慕兄,我先行一步了,巳时五刻时,再到唐家拜访。”
蔺怀亦步亦趋地跟着他,蔺琢路过蔺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