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已跑到门外的李桃歌朝旁边一指,“南行三十步。”
胖道士想大步流星去一泻千里,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,狂奔起来,恐怕就地窜一裤裆,于是夹着腿,提着臀,步伐比女人还扭捏。
李桃歌望着颤颤巍巍的背影,好笑道:“天作孽,犹可恕,自作孽,不可活。”
茅厕一行,扶墙进,扶墙出,胖道士气色苍白,额头布满虚汗。
短短半炷香的功夫,人都瘦了一圈。
李桃歌伺候人伺候久了,练就不俗的眼力,端来一碗早已备好的热水,柔声问道:“好点了吗?”
胖道士靠在椅子上,瘫成烂泥,有气无力说道:“你这哪是请客吃饭,分明是在谋财害命,早知如此,不如不吃,白瞎了那么多蒸饼。”
李桃歌呵呵一笑,辩解道:“我也不知道你要吃豆饼,否则不会给你生水喝,给水在前,吃饼在后,命是自己害的,跟我没有关系。至于谋财一说,先问一下,你有财吗?”
胖道士用袖口擦着汗水,弱弱说道:“有钱谁会吃豆饼,肉不香吗。”
李桃歌问道:“既然没有谋财,也没有害命,饭也吃了,是否该相面了?”
胖道士翻了一个白眼,说道:“有没有人性啊,我小命都快没了,竟然还要拉起来干活,能不能让我缓缓。”
李桃歌认真说道:“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,吃饱了不相面,你在骗我。”
外面兵卒正在操练,杀声震天,胖道士吓了一跳,急忙保证道:“小事一桩,骗你干嘛,再说跑的了道士跑不了庙,戌时以后到罗汉寺找我。”
李桃歌愣住,好奇道:“罗汉寺不是佛教寺庙吗?道士住佛庙?”
胖道士颤颤巍巍起身,怪笑道:“佛道一家亲,不说两家话,罗汉寺早就荒废好多年了,便宜道友那也是积德行善。好啦,我要溜了,趁着蒸饼没拉完,赶紧回去睡觉,不然一下雪,又该冻得睡不着了。”
胖道士拔腿开溜,跟余瞎子在门口相遇。
一个眼神不济,一个慌里慌张。
撞个满怀。
余瞎子骂了声晦气,抽动鼻子,摸着八字胡,侧过身,朝胖道士背影望去,“这人是谁?咱们镇魂大营好像没有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