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数额,李桃歌脑袋发懵,听说大宁一年赋税不过才四千万两,这郭熙以一己之力,贪了大宁一年税银还多?
大宁立国以来,从没出过如此贪得无厌的官吏。
张燕云冷笑道:“吃空饷和克扣饷银,乃是边军常态,拎着脑袋卖命,好不容易混到一官半职,总要给自己捞些实惠,八成说到十成,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可郭熙的胃口,实在是超凡脱俗,竟敢成倍捞取,不知圣人听到后,会做何感想。”
李桃歌恨声道:“如果镇魂大营有四万士卒和十万器械,玄月军根本不可能破城!”
虽然离开了镇魂关,但梦里经常遇到蛮子攻城场景,交战时惨状历历在目,残肢断臂,尸山血海,如果兵力再多一倍,战况会那么惨烈吗?
张燕云若有所思道:“贪污是内患,不足为虑,我担心的是外忧,这本账册提及到玉石十箱,北珠十箱,紫金十箱,这些年,西府并没有和骠月大军交锋,也就不存在缴获可能,况且通商不久,商队有去无回,根本找不到源头,这,才是可怕之处。”
玉石,北珠,紫金,都是骠月特产,四大王朝的达官贵人,以佩戴北珠紫金为荣,产量极少,价格逐年攀升,一颗北珠可抵黄金十两,而且是有市无价。
李桃歌沉声道:“您的意思是……骠月给郭熙送过礼?!”
张燕云收起吊儿郎当姿态,正色道:“我命你去查俞大头一案,实际是在调离都护府耳目,真正想查的,是郭熙通敌卖国实情。我早已让徐忘机前去雀羚山,探寻谭家底细,其中有很大嫌疑,谭家已经加入太子一派,你之前所提到的谭扶辛,也进入永宁城隐匿起来。”
“太子?”
李桃歌满头雾水。
自己涉足派系争斗以来,最为惹眼的是冯吉祥,瑞王,杜斯通,八大家族,他们代表着从龙党,皇室宗亲,新朝党,世家党,都在为各自势力争名逐利,而太子殿下这位权势理应最大的储君,始终不显山不露水,任何关于他的消息都没有放出,也没有任何动作。
张燕云双手拇指来回纠缠,轻声道:“郭熙表面看起来和瑞王同穿一条裤子,大小事宜都呈报兵部,紧要军务直接送进瑞王府,可仔细想想,安西都护府屯兵四十万,保宁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