担心的是先登营攻城是把好手,守城未必熟稔,李桃歌将心揪起,准备随时接应。
城墙后面射出一蓬蓬箭雨,准度平平,力道大得出奇,平射后能将盾牌打碎。
宋锦见过蛮力如牛象的怪胎,可没见过整个营人人皆是力大无穷的变态,不由得骤然一惊,双指夹住飞来的流矢,看到箭尾刻有的云字,额头再度竖起川字纹,“燕云十八骑!怪不得李家小子敢嚣张跋扈,原来有张燕云撑腰。不对,十八骑不是翻过了英雄山进军紫薇州了?怎么会出现在安西?难道……张燕云兵分两路,想要处处开花?”
贪狼军在大宁境内唯一一次败绩,便是被十八骑打得抱头鼠窜。
如今仇人相见,宋锦非但不怒,反而有层乌云蒙上心头。
陷阱还是肉饼?
这一口咬下去,不止崩坏了牙,甚至还能丢了命。
起初,贪狼军步卒跑的极慢,想凭借铠甲和盾牌优势消耗对方箭矢,可当径直射来的箭雨破开木盾,袍泽一个个倒下,突然察觉不对劲,负责冲阵的校尉脸色大变,想要招呼麾下士卒快步行军,扭过头,才见到自己大营的兄弟死伤过半,张大嘴巴迟迟说不出话。
一枚箭矢从他胸后穿膛而过。
尚未看清对方模样,摇摇晃晃倒在雪中。
这次冲锋的贪狼军足有千人,三轮箭雨过后,回去的不足四百。
地面猩红将雪白覆盖,到处都是倒下的贪狼军,有的还未死透,朝着己方阵营缓缓蠕动。
先登营将士的射术,只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。
惊愕的不止是贪狼军,李桃歌同样大感讶异,“崔将军,你不是说先登营不善守城吗?咋射术这么强悍,恐怕和草原狼骑相比也不遑多让,你该不是忽悠我呢吧。”
崔九不屑一顾道:“兄弟们干的是最凶险的营生,非大勇者不可入先登营,想要在老子手下混口皇粮,单手插入墙砖,身体悬空一柱香方可入营,他们的膂力和臂力,拉三石弓都小菜一碟。你听好喽,十八骑并不是不会守城,而是从没有人能将十八骑逼入城内防守,懂了吗?没听过南部七国咋夸云帅的?只攻不守张无敌,那可都是一刀一枪,实打实拼出来的名头。”
张无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