称快都来不及,为何会反?”
“人言可畏,人心惶惶。”
李桃歌轻舒一口气,慢条斯理说道:“试想你是一名渔民,一年到头赚十两银子,为了养活家人,从不舍得吃鱼吃虾,孩子想吃顿大米,哭的像是没了娘,老婆为了攒几尺新布做衣裳,不惜夜里做针线活成了把双眼熬瞎。当你得知衙门里的官吏,只要点点头,就有几百上千两银子入账,你会作何感想?”
黄凤元一脸肃容,若有所思。
李桃歌轻声道:“父亲说过,吏治,向来是把双刃剑,伤的了贪官污吏,也能伤的了百姓皇家。像你这么大刀阔斧砍下去,率先伤到的是自己双臂。不如缓一缓,先把投毒的案情禀报给朝廷,等到上面将他们处决后,再将盐政的涉案官员揪出,记住不可操之过急,隔十天递几人,如此反复,给朝廷反应的机会,这样一来,东庭的官吏不会狗急跳墙,你也能出政绩,以后回到京城,即将平步青云。”
黄凤元面沉如水道:“桃子,我来东庭,不是为了升官发财,而是奉命彻查盐政贪墨,缓了又缓,何时才是个头?几天不见,你怎么变得圆滑世故了?出征之前,记得不是这般模样。”
李桃歌将头朝椅子一放,怔怔望着房梁,露出无奈笑容,“我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有父亲,萧爷爷,张燕云的言传身教,再加上两趟安西之行,变成了油滑世故的小人。无论你鄙夷还是愤恨,这是用上万将士性命换来的苦果,经世致用之学,放到官场依然适用。”
“我妹夫有过一句良言:小人盛时,君子要退。退而修身,以待天机。”
黄凤元三岁作画,五岁作诗,十二岁高中进士,顶着神童名头进入国子监,聪慧绝伦,心思缜密,细细品味完李桃歌的推心置腹,不由得感慨道:“书里只有经史子集,没有为官者玄妙,之前你是我的学生,如今我是你的学生。”
李桃歌轻声道:“三哥,先将这对翁婿押解回京,你以查盐政为名,去琅琊避避风头。”
黄凤元缓缓摇头道:“我若避了,这帮贪官会更加肆无忌惮。放心,定会按照你所说行事,不会把他们往绝路上逼,况且明日家里会派来四名侍卫,不用担心我的安危。”
“胖狐狸。”
李桃歌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