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颤抖着行完礼,说道:“青天大老爷,您可得为我们做主,他们不许我们入城,还把人推进河里淹死。我们是听信琅琊侯的承诺,跑到本地讨一条活路,可侯爷没见到,城也进不去,人也被他们杀了,成了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。大老爷,事到如今,我们不入城了,草民就想问问,琅琊有没有王法?”
吴贤之听的竖起剑眉,扭过头,冲上蹿下跳的公子厉声道:“李沐,老人家说的可是实情?!”
“吴大人,冤枉啊!”
瘦如猴狲的李公子堆出无辜神色,摊开双手说道:“我们兄弟在河边踏青,见到那老人家落水,于是前去相救,人没救到,没成想他们反咬一口,认定是我把人推入河中,这分明是想讹诈钱财!”
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。
吴贤之默不作声。
“来人!”
张都尉大声喊来捕头,“是你奉命传北庭百姓入城,老翁落水时,你可曾在旁边?”
捕头哆哆嗦嗦,神色慌乱。
说出实情,会得罪李氏。
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,小侯爷就在旁边,事情过后,是否拿自己开刀?
见到他犹豫不决,张都尉呵斥道:“实话实说,敢有一句谎话,我把你关进大牢问罪!”
捕头急忙说道:“下官亲眼目睹,是李沐李公子,将老翁推入河中。”
“你放狗……!”
李沐跳脚开骂,骂到一半,被人摁住嘴巴,回头望了一眼,便把怒气放回肚子里。
一个举动就令暴躁的公子闭嘴,当然不是普通族人,这名男子生的高大英武,既有富贵之气,也生出浓重官相,他朝几名官员依次拱手道:“见过诸位大人,李子舟有礼了。”
他怎么也在?
吴贤之暗道不妙。
这李子舟是李家旁系数一数二的公子哥,祖父是李季中,是李季同堂弟,曾担任并州长史,父亲李非焘,如今贵为太常寺少卿,主家一脉单传,论亲疏远近,李子舟算是旁系血脉里最近的一支。
吴贤之不敢过分熟络,淡淡说道:“久违。”
李子舟扬起笑容,侃侃而谈道:“既然诸位大人都在,草民想说几句话,是否中听,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