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是,表面上看着乖巧,其实早就已经神游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每次母亲在他跟前说的都是那些车轱辘似的话,他这些年都听腻了。
他有时候甚至怀疑,母亲在乎的究竟是他,还是未来那个桑家的顶梁柱。
“前段时间,你在咱们自家的赌场闹事的事情,传的人尽皆知,你父亲罚你禁足已是轻判,日后万不可如此糊涂。”
桑楚抬起头。
“我们家为什么会有这种生意?”
这是他一直想问的。
在外人面前,桑家家主温文尔雅,是清流君子,秦国夫人更以慈悲为怀,这一家子都是些软和人,心地最好不过,桑楚从前也以为如此。可他忽然想到了那天的桑管家。
平日里总是笑出一朵花儿来的人,在赌坊里头却阴沉可怖。
“那赌场不讲规矩,会出老千,还偷偷的绑人,若是让朝廷的人知道……”
啪!
秦国夫人突然发怒,止住了桑楚接下来的话,他吓得看向母亲,却只得到了母亲谴责的眼神。
“你可还记得自己是哪家的孩子?”
“那赌坊赚的钱虽不是最多的,却是咱们家打听消息的重要来源,你忽然前去大闹一番,不仅断了家里的财路,还让许多人对咱们家平添怀疑。”
“这些日子我和你的父亲忙着替你扫尾,才没有来收拾你,你应当知道,你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。”桑楚目露怀疑。
黑赌坊而已,他们家那么多生意,又不会动到命脉。
秦国夫人的确是故意吓他的。
这孩子年纪也不算小了,又是桑家唯一的嫡子,未来的压力不小,怎可如此大大咧咧,没心没肺?
眼神在桑楚身上扫了一圈,停在露出来的那半截兔子上,话语一转。
“你最近,似乎和平阳公主走的挺近。”
桑楚浑身汗毛直竖,一时之间反应不及,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只听到自家母亲略带着凉意的声音。
“你是桑家唯一的继承人,咱们和太后关系匪浅,你应该站在桑家的立场上,这些话不需要母亲再说一遍吧?”
藏在桌子下面的手指冰凉,桑楚努力控制自己不要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