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,所以只能把权力对准一个孩童。
何其可笑?
衡阳长公主说爱他。
若是两年前,桑狸或许会有所动容。
可现在,他一个字也不信。
爱不是这样的。
像公主和秦大人,李观尘和李大人那样,才是爱。
他见识过真正的毫无杂质的爱,便不会再被虚假的爱意蒙骗。
“长公主殿下,我比你想象的还要了解你,你我之间,不必说这些了。”
在很多个被忽略的日夜。
他也曾彻夜无眠,为自己不讨母亲欢喜而难过。他甚至专门去观察过衡阳长公主。
躲在阴暗的角落里,像只老鼠,看着衡阳长公主与那两个弟妹玩耍嬉戏。
他曾经病态的研究过这个人。
他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要了解她。
了解她的冷漠与自私,了解她的幼稚与可悲,也无比清晰的知道。
她放弃他,不过是放弃了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孩子。
而现在,她之所以能看见他,只是因为他又有利用价值了而已。
桑狸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卷竹筒。
自从造纸术普及之后,整个姜国,凡是有一些条件的人都用上了这种轻便易携带的纸张。
竹筒这种东西早被贵族弃之不用。
桑狸手上的这卷竹筒比一般的竹筒还要大些,最外层已经泛黄,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。
“演出来的爱,我不需要。”
“你竟如此看我?”
衡阳长公主气急了,一挥手,将桌上的东西全部都扫落在地。
“我马上就要死了,你都不愿意让我在死之前好受一些吗?”
这个时候了,还要说一些锥心之语来刺激她。
他就这么不愿意让她高兴吗?
她歇斯底里,难得的出现了一抹脆弱之色。
桑狸不由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内心。
他是否太过冷漠?
亲生母亲就要死了,他的内心却无一丝波动,并不高兴,也不悲伤。
若是说出去,那些士大夫一定会群起而攻之,把他骂死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