仪銮最高位置那张金碧辉煌的椅子上。

    其实到了这时候。

    朱允熥心中反而没什么情绪起伏。

    这几天的时间里,国政是由他来处理的,每天的早朝也是他坐在这仪銮上上的,他的位置虽和这张龙椅有三尺之隔,却也和真真正正坐在这张龙椅上没什么太大区别。

    现在他唯一的感受是:「嗯,有点硌,得加个垫子」。

    这么想着的时候。

    奉天殿之内,以及殿外广场上诸多朝臣已然列队站好,再次跪地:“臣等恭贺陛下登临大位!恭贺大明万世千秋!皇上,万岁!万岁!万万岁!”

    朱允熥面色淡然,伸手虚抬了一下。

    缓缓道:“众爱卿,平身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话分两头。

    北平府这边,城门大开,朱棣一身劲装,身上披着大红披风,骑着一匹威风凛凛的黑马疾驰出城。

    跟在他身后,落后半匹马位置的。

    正是身着玄色袈裟的道衍和尚。

    他们身后,则跟着一群身着劲装,身形魁梧的青壮男子,个个目光犀利且凝沉。

    “殿下,咱们得快些了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陛下驾崩了,还没留下遗诏,应天府是何情形还未可知,诸王必定都要陆陆续续地赶往应天府去。”

    道衍和尚半俯着身子,奋力拍打着身后的马臀道。

    朱棣目光直视前方,微眯的眸子之中带着笃定,道:“此事本王既然允了道衍师父,必定不会再心生任何退意!”

    道衍和尚看着朱棣的背影,嘴角噙起一抹满意的弧度。

    北平府算是距离应天府最远的藩地之一,即便道衍早已在应天府布下了暗线,此刻也才刚刚得到“陛下驾崩”的消息。

    碍于应天府内的锦衣卫实在严密,其他更具体的消息,就连道衍也暂时摸不清楚。

    不过,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,道衍和尚立刻就找上了朱棣,当即带上一批人出城直奔应天府而去。

    遗诏未下。

    纵然朱允炆那小子的确被格外关照。

    可应天府内龙蛇混杂,更有那一批淮西武将在他的路上亘着,各地藩王也都不服他,朱允炆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