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常升也是重新把一颗心揣了回去,同样抱拳告辞:“舅舅,那我也先回府去了。”

    蓝玉之前的犹豫纠结被解了开来,心情似乎好了不少,笑着摆了摆手道:“回去吧,往后咱俩就该吃吃、该喝喝、该干嘛干嘛,别的不管。”

    常升点头道:“好,我明白。”

    说罢,也随后离开了凉国公府。

    出了凉国公府的大门,又往前走了好一阵儿,常升这才收起脸上的笑意,现出一阵肃穆凝沉之色,回头远远看了蓝玉的凉国公府一眼。

    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暗道:“虽然张温一番话暂且把事情按下来了,但这始终不是什么长久之计,都是一样的人,有一个人开始蠢蠢欲动了,其他人或快或慢也一定会这样,舅舅也是——时间早晚罢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得让允熥早有些防备了。”常升目光一凛,似是在心里做出了什么决定,低声道。

    随后并没有回他的开国公府。

    而是走到秦淮河,径直畔钻进了一家画舫里去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话分两头。

    原本众人如同以往一样,高高兴兴地到凉国公府吃一顿锅子、喝一顿好酒,许多人却没料到会突然发生这档子事儿,只能各怀心思地四散而去。

    此时。

    一辆去往鹤庆候府方向的马车里。

    “舳舻候、怀远侯、普定侯,今天这事儿,你们怎么看?”沉默之间,鹤庆候张翼发话打破了沉寂。

    此刻脸上虽然还带着红晕,可眼神清明,眸子里似有深意,半点没有什么之前那种迷离醉酒之态。

    听到他这话。

    普定侯陈桓、舳舻侯朱寿面上,不约而同露出一抹恍然之色:“其实你没喝醉,刚刚说出那话也不是酒劲儿上头不小心吐露的,你故意的?”

    不待张翼说什么。

    一旁的怀远侯曹兴便笑着道:“这事儿吧,说不说的,其实都已经在大家的心里了,只是凉国公、开国公吧……说到底一个是陛下的舅舅、一个是舅姥爷,没人提这事儿,他们或许也不愿意去想。”

    “这时候当然得有人提一提才好不是?鹤庆候把这话说出来了,你们不高兴?”

    舳舻候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