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东京也无非是这样。上野的樱花烂熳的时节,望去确也像绯红的轻云,但花下也缺不了成群结队的“清国留学生”的速成班,头顶上盘着大辫子,顶得学生制帽的顶上高高耸起,形成一座富士山。也有解散辫子,盘得平的,除下帽来,油光可鉴,宛如小姑娘的发髻一般,还要将脖子扭几扭。实在标致极了。
中国留学生会馆的门房里有几本书买,有时还值得去一转;倘在上午,里面的几间洋房里倒也还可以坐坐的。但到傍晚,有一间的地板便常不免要咚咚咚地响得震天,兼以满房烟尘斗乱;问问精通时事的人,答道,“那是在学跳舞。”
——《藤野先生》(节选),鲁迅,19261012{真实历史文献,只字未改}】
走进浴室的夏希羽惊讶地发现,只剩下睡衣、睡裤的关原医生对他的出现既不感到意外,也不感到惊慌。
他只听见关原医生对他打招呼道:“夏教授,晚上好。您先进来吧,我想与您在这里聊聊。至于洗澡,我倒是不急的。”
夏希羽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,随后锁上了浴室门。
“灰风小姐跟我说,您有今年再次访日的计划,是真的吗?”
夏希羽叹了一口气,随后解释起来:“没错,秦若华已经在为我联系了,但成行时间肯定要放到二月下旬,甚至今年更晚些时候。不过,到时候要与我一起访日的,除了一位我正在通过研究所联系的数学家之外,可不仅仅是你我二人,还有浅野和水野她们。说起来,你们三位虽然都是女孩子,但各有各的特殊,水野有着唯一的日籍,浅野已经是法籍日裔,你是英籍日裔。”
“不论是想谈恋爱还是结婚,或者说只是想来一场浪漫且刺激的艳遇,都会把亚洲女人作为首选对象。”
听到关原的最后一句话,夏希羽立刻反应过来:“西方人的‘黄热病’?”
关原微笑着点头,证实了夏希羽的推测:“是的。如果没有您的话,我或许要前往日、韩两国去寻找工作,为自己找一个去处,原来的工作地待不下去了。我虽然是您所说的‘日裔’,但我却没有去过东京,甚至没有认识一个东京人。因此,我想向您问问,您上次去过的东京是什么样子的,您能回答我吗?”
夏希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