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恍然大悟,他虽然没听过云山老人,但近些年地煞征战南蛮,所到之处可谓摧枯拉朽,除了凶名远播的黎豪,“风林火山”四将的名头也是如雷贯耳。
“原来是他们的师父,怎么,此人知道帝丘的下落?”
黎久战又看了老祖母一眼,却没有再说。
黎长生见他神色古怪,追问道:“怎么了?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吗?”
老族长赶紧道:“那倒不是,阿战不便讲,还是我来说吧。”
黎长生知道其中必有隐情,点点头凝神细听。
老族长望向窗外的落叶,回忆道:“这云山老人本名黎彻,算是……算是我的老友吧……”
黎长生一奇,即便是祖母的老友也不稀奇,可为何二人说起来如此不痛快,但也没有插嘴。
老族长继续自顾自地道:“那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,南蛮各部连年征战,我虽然只是个十七、八岁的小姑娘,却已跟随父亲拍马上阵、提刀杀敌了。”
两兄弟听祖母说起往事,脑中全是金戈铁马、战火纷飞的场面,但同样,那还是一场又一场的内斗厮杀,可悲可叹。
老族长道:“有一次,我与父亲率领的大军被冲散了,大战过后,形势实在太乱,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父亲了。我便带着数十名将士一路西撤,想要先回地雄城寨去。但是,南蛮的气候和地势都变化莫测,走了两日都找不到路,其间又遇上其他部落的冲杀,最后在将士们的拼死掩护下,只剩我一个人活了下来。”
两兄弟很少听祖母说起她年轻时候的事,仿佛祖母天生便是如今的模样,年迈苍老又博闻睿智,似乎都忘了她也曾鲜衣红妆、风华正茂。
而事实是,正是她经历的那一场场劫难、一次次磨砺,是那些岁月的洗礼才把她变成了今日的模样。
二人见祖母神色微动,大异寻常,一定是想到了难过的往事,都不忍打断。
半晌,老族长才继续道:“那几日熬得可真苦,为了活下去,什么都吃过了,还遇上不少毒蛇猛兽,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不知道。后来,我遇到了一队兵马,领头之人便是黎彻,那时的他二十五、六岁,英武不凡,修为高强,见我一个孤零零的濒死女子,便救了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