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站在山壁上一动不动,俯视着脚下不安的沉默着。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们心头盘旋,看着滑头那残破的身体,谁也不清楚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。
良久,学者才摇头叹息道:
“幸好你带着他身上大部分的补给。”
“虽然有点无情,但本该如此。”克莱恩随口应道,深深看了学者一眼。
学者脸色有些不自然,意识自己大善人的面具滑落了片刻,赶紧又用严肃的语气补充道:
“愿你在天国安息,我的朋友。”
虚伪的老家伙,克莱恩压根不信他的鬼话。
每个在郊区长大的人都知道,无缘无故表露善意的人是最需要警惕的。这种人不是傻就是别有用心,学者看起来不傻,所以从他们结伴而行的那一刻起,克莱恩就一直对他保持警惕。
这学者心思深沉,克莱恩自认没有能力感化他,那就多留个心眼。
“我们得继续了。”骑士说,最后看了一眼滑头。
他的声音很平静,但克莱恩隐约能察觉到其中的某种情绪,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感觉。
学者也叹了口气,转过身去。
克莱恩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血迹斑斑的岩石上好一会儿。
为什么我会有点内疚?他想着,对莫名的愧疚感到不解,滑头这家伙罪有应得。
摇头驱散纷乱的思绪,克莱恩也转过身跟着两人继续攀爬。
就这样,滑头安静躺在那里,三人则继续前行。
在这个高度上,攀爬变得越来越危险。四周呼啸的狂风不断撕扯着几人,每走一步都像是一场赌博。氧气变得稀薄,克莱恩逐渐感到头晕恶心。
这就像慢性窒息一样。
高原反应不是努力就能克服的。有些人在经历轻微症状后就能迅速适应。其他人可能就要在床上躺上几天,忍受各种并发症,甚至可能要命。
这种海拔下天气也是越发的冷,毛皮衣服已不足以抵御寒冷。克莱恩只觉身体又冷又热极为难受。
这座山根本就不是人能来的地方。
可他们必须往前,脚下是滑头的尸体,身后是谈毛饮血的山王,他们没得选。
不知何时太阳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