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医生,文庆市在很久以前,也有一次暴雨吗?在那次暴雨里是不是死了很多人?”
王医生并不意外她们会知道这些,毕竟实验报告里的记录他早已看过无数次,还根据里面的数据和实验结果复刻出了父亲研发的药剂。
“对,大概在三十多年前吧,文庆市迎来了一次诡异罕见的大雨,断断续续下了半年的时间才彻底结束。”
“我那时才十岁左右,大雨出现后不久就被我的父亲勒令请假在家,不准上学。他自己则每天钻进实验室里研究个不停,最后研究出了能治愈雨水伤害的药剂。”
何枝问,“你父亲在报告最后写了无数个‘我该怎么办’,他遇到了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?”
王医生没有抬头,“我不知道。但我猜,他在犹豫要不要跟着曹守德离开文庆市。”
“暴雨造成了整个城市的瘫痪,死的人越来越多,半个城市被积水淹没了。那时候所有人都还能离开,逃离文庆市去其他城市生活。不像现在,呵,所有人都被暴雨困在这里,只要走到城市边缘就会失去方向迷路,最后不得不返回。”
他说到后面,语气里多了自嘲,也多了迷茫。他将收拾好的行李箱立起来,拿着手帕擦手的同时,也看向了窗外持续不断的大雨。
“既然你的父亲已经带你们离开了,那为什么又要回来?”何枝问,“为什么不干脆留在外面发展?”
王医生勾了勾嘴角,“暴雨结束后的文庆市百废待兴,曹守德接任秘书长一职,发誓要重建文庆市。我父亲作为他的兄弟,自然是带着全家跟他回来了。”
“不过他在临终前跟我说,他回来的最重要的原因,是因为愧疚。”
“愧疚?”何枝上前一步,她模糊地预料到,这可能是关键的线索,“他为什么会感觉愧疚?”
“谁知道,他说到一半就死了。”王医生扔下手帕。
从他多次提到自己父亲的语气可以看出,两个人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好。而他也的确只知道这么多。
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,还会让王医生心生反感。何枝闭上了嘴巴,和孙宁滢一起去厨房洗菜。
五个小时的暴雨即将结束,暴雨慢慢变小,那些在暴雨之中徘徊的黑影也逐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