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的工作室内,端坐在一个高脚凳上作画。
我放下手中的画笔,低头一看,脚边放着空了的颜料桶,一如那天的场景。
我当即站起身,轻轻走到窗前。
窗帘半敞开着,又没有完全拉开。我想了想,又拉开了剩下一半的窗帘。
从上往下看。
底下花坛边有一个人鬼鬼祟祟,细看之下那人戴着鸭舌帽和黑口罩,穿着也是极为低调。
那人正是陈甘霖,我见他耐心地等候在楼下,时不时地拉低帽檐,看得出来,他努力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看他这副小心谨慎的模样,也难怪那时我察觉不出来被人跟踪了。
一切又回到事发的那一天。
按照原剧本中,再过十五分钟,我会因为颜料不够用,换身衣服下楼去买东西。而他就会悄悄跟上我,一路躲在暗处尾随。
楼下的他朝上面望了一眼,我反应迅速地后退了几步,没让他看到我在这里。
过了一会,我目光一沉,又重新靠近窗子,透过那层薄薄的玻璃看了过去。
只见他垂着头,似乎等得不太耐烦。
陈甘霖闲来无事,在地上捡起一根细长的树枝,一笔一笔地写着那个人的名字,力道之大,仿佛是要这个人刻进脑海里。
他眼睛一片漆黑,炽热的恨意扑面而来。与之相反的是,他喃喃地低语,犹如情人之间的耳边厮磨,眷恋又偏执。
他吐出那个令他恨之入骨的名字:“许诺。”
反反复复:“你逃不了了的,许诺。”
我猛地拉上了画室帘子,不再看他。
“真是活见鬼了。”我微微颦眉,任谁看到自家楼下等候着一个杀人犯,马上就要把自己杀了,心情都不会好。
我走回原来的位子坐下,思索着该如何行事。
“陈甘霖和我不认识,就会转移目标,去杀另一个人。首先他一定会动刀子,那我直接下去肯定是不行的,他现在就等着我的出现。”
我转了转眼珠子,心里逐渐浮现出一个好主意。
“契约书,我要实现愿望。”
契约书如约而至。我道:“一旦陈甘霖起了害人的念头,就会遭受锥心之痛,濒临死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