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知道呢,反正那些学徒们都传得神乎其神的。听说能一下子炼出好几倍的糖来”
然而,对于许多老一辈的糖坊工人来说,瞿宁的新点子,却着实叫人头疼。
“哼,就凭这些古里古怪的玩意儿,就能像将军说的那样,一下子炼出那么多糖来?我看啊,他不过是夸夸其谈罢了!”
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工人冷哼一声,抱起胳膊,一脸的不屑。
“就是。咱们祖祖辈辈炼糖,用的都是最简单的工序。怎么到他这儿,倒要搞这么多花样了?”
另一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跟着起哄。
“害咱们?瞎说!瞿将军一向爱民如子,哪会干这种缺德事?再说了,他要真图谋不轨,又何必对咱们这些粗人费这么多心思”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争执不下。
就连那些跟着瞿宁一起筹建制糖厂的学徒,听了坊间的流言蜚语,也都嘀嘀咕咕地议论开了。
“这新式机器虽然也不是不能接受,可要说产量能一下子翻几番只怕有点夸大其词吧?”
“可不是么,师傅教咱们的那一套,祖传的手艺,哪有那么容易改的。你瞧前两天试机器,不还出了岔子么”
“唉,将军的一片苦心,旁人哪里知道。我看啊,与其对那些流言惶惶不安的,还不如踏实跟着干。船到桥头自然直,真假一试便知。”
消息传到瞿宁耳中,他先是一愣,而后苦笑摇头。
他心里清楚,新事物推陈出新,向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。
群众的质疑和抵触,也在情理之中。若是不能尽快平息民愤,只怕这糖厂还未建成,就要胎死腹中了。
为此,瞿宁决定亲自出马,跟那些老工人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。
这天午后,他特地唤来了几个资历最老的师傅,在糖坊的花厅里,泡了壶上好的红茶。
“几位师傅受累了。今日唤你们来,是想听听你们对制糖厂的意见。”瞿宁一边斟茶,一边和颜悦色地说。
老汉们面面相觑,半晌,才有人怯生生地说:“那个,将军俺们这些粗人,哪敢对您老人家指手画脚的”
瞿宁莞尔一笑:“哪里的话,你们是这糖坊的元老,说什么粗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