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珠子似的?”
程英凄惨一笑,话音还没落,眼泪就先掉下来了。
那婶子还想说什么,却见她颤着手把自己那宽宽大大的袖子卷起来,露出了胳膊上密密麻麻皮开肉绽的伤口。
新鲜的伤口和结了痂又开裂的伤口交错,鲜红的血水和发黄的脓水混在一起,简直触目惊心!
众人看着她的胳膊,一时间都惊愕得说不出话来。
程英却好像没有知觉似的,将粘在伤口上的布料撕下来,黑黝黝的眸子看向那位婶子,“王婶儿,我只是想求个活路!”
王婶儿被她的话唤回了神,可眼睛还是止不住地往她胳膊上看,声音都颤抖了:“你这话啥意思,这些,这些都是黄营长做的?”
程英没正面回答,只说:“他不会承认的。”
“这样的伤,我身上全都是,只要他一不顺心,我就会变成他的出气筒。有时候是皮带,有时候是烧红的炉钩子,有时候是针,有时候又是小锤子在军区的时候,他都这么对我,王婶儿你告诉我,出了军区,我还有活路吗?”
王婶儿彻底没话说了。
看着那新伤盖旧伤,找不出一块好地方的胳膊,她真说不出肯定的话。
甚至她觉得,要是天天被这么揍,活着还不如死了呢!
不知是谁感叹道:“这,这不是牲口么!哪有这么折磨人的?”
像按了开关键一样,大家纷纷骂出声。
“真没看出来,黄营长竟然是这样的混蛋,我说英子之前那些事,他咋都没反应,敢情人前都是装的,全都等着人后教训她呢!”
“打这么狠,这婚必须得离,走英子,嫂子跟你一起去找领导!”
“对,找领导!这种畜牲必须得受处罚,再让他出去当地方干部,那不是祸害人民群众呢么!”
“走走走,大家一起去!”
军属们义愤填膺地簇拥着程英,气势汹汹地朝司令部政治部的方向走去。
人群中的程英回过头来,看向云岁岁,嘴角缓缓扬起,露出一个明媚灿烂的笑。
看见这个笑容,云岁岁有一瞬间的恍惚,仿佛又看见了待字闺中时期的程英,虚伪做作但又天真傲娇。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