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染坐在椅子上,眼底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迎秋见自家姑娘本就消瘦的身形,又清减许多,手背上还有淤青和伤痕,她哽咽红了眼眶,拿出李神医给的药,“姑娘,疼不疼,我给你上药。”
“皮肉伤罢了,很快就会好。”
迎秋撩起她的衣袖,才几日而已,有些伤痕已经脱痂,乔染不瞒着她,“你家姑娘自小身体好,伤势比一般人恢复的快些。”
除了不会中毒,她身上的伤好的也比常人快许多,自小阿娘告诉她,她的血能解蛊。
杜靖文身上的蛊除了她无药可解,侯府不论找多少神医都唤醒不了。
“伤好了也不能大意,李神医配的药能消肿祛疤,姑娘的手这般好看,可不能留疤。”
迎秋执意给自家姑娘涂抹药膏,涂完药后,她目光复杂的扫了榻上的杜靖文眼。
“姑娘,要不就让世子别醒了,李神医说世子昏迷着也有身体上的反应,待生下嫡长孙,姑娘在侯府有立足之地。”
迎秋曾是国公府的下人,国公妻妾众多,她见多后宅里那些肮脏事,反倒觉得,世子这样半死不活挺好。
世子死了,侯府鸡犬不宁,自家姑娘不会好过,世子活着……迎秋不敢想象,以世子的性子,这后宅得多糟心。
迎秋想的越长远,眼角的皱纹就越多,乔染被她的表情逗笑了,“你家姑娘可没想过一直留在侯府。”
迎秋愣住,“可姑娘嫁人了,不在侯府能去哪里?”况且自家姑娘做的这些事情,不就是为了嫁入侯府吗?
乔染眸色深了些,“我给你讲个故事吧。”
她让迎秋坐在旁边,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。
“曾经有一个小女孩,在她懵懂无知的时候,与大户人家的少爷定了亲,大家都说女孩是山鸡变成了凤凰,得了天大的便宜,所有人都告诉女孩,男孩是她的夫婿,她存在的意义,就是让这个男孩活下去。”
迎秋听出来了,这是自家姑娘和世子的故事,哪怕是十年前,乔老爷风头正盛的时候,乔家与侯府仍有天壤之别。
乔染望着窗边的喜字,记忆回到了北疆的夜晚,那是阿染死前的最后一夜,阿染像是知道将要发生什么般,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