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染抿唇,喝了口茶道,“夫人只是不喜琐事,而非庸碌。”
她越是帮田氏说话,田紫柔越是反驳。
“陛下赏赐的金凤木簪何其珍贵,姑母倒好,放在梳妆柜中落灰,被我掉包了都不知道。
不怕告诉你,你那叫珠珠的丫鬟,就是我设计诬陷,把她卖为娼妓,得知你要去赎人,我便让老鸨为她挑选了个壮实的恩客,迎接你二位。
即便你二人安然回来,但露馅的下人也被我使计杖毙,此事你费尽力气,与我而言却毫发无伤。”
屋外的影子快站不住了,田氏扶着墙面,连呼吸都变得急促。
乔染垂眸不语,田紫柔占据上风,宣泄般嘲讽。
“我那好姑母庸碌无为,耳根子又软,府中中馈交由我管,上被刘老夫人管束,下对府中奴仆毫无威慑,这样的主母真是窝囊。
就连表哥也被她宠坏,为妻软弱,为母娇惯,若非马姨娘出生商贾,她这侯府夫人的名号,早就被抢了!”
乔染望向田紫柔那张有些扭曲的脸,语调平静,“她至少对你真心实意。”
田紫柔冷不丁气笑了,她站起身,来到乔染身前。
“乔染啊乔染,你爹娘那般秉性,却也知晓为你寻高门夫婿,可姑母为我择的都是什么良婿,门楣一个比一个低,家世一个比一个寒酸,若我是她亲生女儿,她会对我如此随意吗!”
乔父乔母攀附权势,是田氏最为看不起的一类人,在田紫柔眼中竟成了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。
田紫柔做了错事,田氏顶多小惩大诫,可她苦心孤诣为田紫柔择婿,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,为她谋划长远,到头来,还不如乔家父母。
终是半路认下的“女儿”,倾其所有也换不来真心。
田氏转身离开的时候,只留下一句,“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