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长卿写了一封书信。
信看起来是在闲聊。
在信里,盛怀瑾说到自纪长卿年后匆匆离京,盛淑窈便一直思念他,每每提到他,总是红着眼眶。他还写到,若父子分别久了,只怕纪长卿再次回京时,喜哥儿又该不认识他了。
算是点到为止。
大舅哥在信里这样说,纪长卿若是有心,自然知道该怎么做。
若纪长卿有心,自然皆大欢喜。
若纪长卿不接这话茬,那国公府就该做旁的打算了。
而此时,盛淑雁手里也握着一封信。
这是安国公的回信。
刚被嫡母和大哥关在阁楼里的时候,她就给安国公写了信告状。
国公夫人允许她写,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。
此时,她总算收到了回信。
她满心期待地打开,想着一会儿拿着这封信去见嫡母,好让嫡母忌惮收敛几分,再乖乖地给她和余沐白牵线搭桥。
安国公熟悉的字迹出现在面前。
居然字字都是在指责她!
居然指责她!
父亲说不该推海棠入水,险些害了大哥的第一个孩子,还说她该自尊自重,既然余家后生没有相中她,她就不该再凑上去,惹人耻笑。
父亲还在信里责备她不敬嫡母,不敬兄长。
盛淑雁羞得脸通红,气得胸脯直起伏,将信唰唰唰撕得粉碎,全都抛向了空中。
雪花一样的纸片落下,盛淑雁趴在桌案上嚎啕大哭。
父亲变了,父亲不再疼爱她了。
天气越发暖和,这一日,盛怀瑾休沐,说要去送给海棠的那个庄子上巡视,便带着海棠一起乘马车出了城。
庄子距离国公府有七八十里,他们到达庄子上的时候,正是晌午,太阳照得暖洋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