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疯了吗?我平时给过你们多少好处?你不知感恩,居然敢打我?!”卢令贞起身,一边整理仪容一边骂道。
“你那仨瓜俩枣的恩惠,能抵得过我儿子的命吗?皇上已经下旨了,守金就要被问斩了……”妇人一屁股坐在地上,放声大哭。
卢令贞愣住了。
问斩?
皇上要将卢守金问斩?
突然之间,卢令贞脖子处冷嗖嗖的,她感觉到了莫名的疼痛,仿佛刽子手的利刃落在了她的脖颈之间。
“卢守金是自愿的……”卢令贞苍白无力地辩解。
“他涉世未深,不是你哄骗他,他跟许家有什么仇什么怨?你不使唤你的儿子,不使唤你的亲侄子,就使唤我们守金,不就是欺负守金他爹吗?可你要知道,泥人也有三分脾气!你要知道,杀子之仇不共戴天!”妇人眼睛猩红,被仇恨冲昏了头脑,使劲挣扎着要上前来打卢令贞。
丫鬟们死死按住妇人,不让她上前。
“弟妹,我给你们银子,给你们足以养老的银子……”卢令贞嗫嚅。
“谁稀罕你的臭银子?我要你偿命……”妇人声嘶力竭地叫嚷着……
这场闹剧,直到余沐白回来之后才算结束。
余沐白半安抚半威胁地将妇人哄了出去。
然后,他回转来见卢令贞。
卢令贞怔怔地躺在床上,任由丫鬟拿冰块为她敷脸。
“母亲。”余沐白唤道。
“你舅舅怎么说?”卢令贞怀着期待问。
“舅舅说,这件事已经使得皇上厌弃他了,这种时候,一动不如一静,舅舅劝你安分守己些,好好修行。”余沐白面无表情地转述。
卢令贞心中生出无尽的恐慌和悲凉。
到头来,谁都指望不上,谁都指望不上……
“母亲想好去哪里修行了吗?”余沐白问。
卢令贞痛苦地闭上眼睛:“去京郊的了尘庵吧。你姐姐待过的地方,如今,我也要去了。”
“那母亲好好休息吧,我请兴华帮您收拾行装。”说完,余沐白行了个礼,走了出去。
眼泪从卢令贞腮边滑落。
“主子,您不要灰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