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见朱先生都是笑容满面,今日突然态度大变,让朱先生恼怒:“我一向尽心尽力教导学生,族长若嫌我教得不好,可另请高明!”
沈族长并未话赶话。
再说下去就没转圜余地,他话风一转,道:“名额是我还给逾白的,先生能收鸿业,必定是觉得鸿业聪慧过人,往后能走仕途,可逾白远在鸿业之上,将来必成大器。”
缓了口气,沈族长继续道:“我沈氏一族可以没有一位先生,却不能舍掉最聪慧有潜质的后生。”
朱先生脸色发青。
沈族长虽没话赶话,意思却很明确:在他和沈逾白之间,族里定然偏向沈逾白。
若他还想留在族学,就要改变以往作风。
朱先生冷笑:“族长怎么知道沈逾白比沈鸿业更有潜质?在我看来,此子虽有小聪明,私德却有亏。”
从他来沈氏族学,沈鸿业就是一众学子中的佼佼者,不然他也不会起了收徒的心思。
他根本不信沈逾白能比沈鸿业强。
沈族长双手背在身后,颇有一副成竹在胸的意味:“朱先生可知逾白如何能得到这个名额?”
朱先生来族学时沈逾白已经病倒,两人毫无交集,当然不知。
直到此刻他才直到沈逾白的爹竟是进士及第。
读书人谁不想进士及第?
想他朱坚四岁启蒙,苦读圣贤书几十年,如今也不过一个秀才,连举人都中不了,更别提进士及第。
都说虎父无犬子,而沈逾白的资质还在沈鸿业之上。
况且沈守信是因公殉职,族里便是养沈逾白一世又如何?
朱先生浑身一个激灵。
难怪族长和沈氏一族众人今日都用异样目光盯着他。
大家定是在背后把他大骂一通。
朱先生心底涌起无尽的悔意。
他竟然让人晕在教室外!
好在人没事,不然沈氏一族定饶不了他。
若沈氏一族闹大,连官府都可能不会坐视不管。
朱先生脸色白得没了一丝血色。
族长见敲打到位,道了别离去。
朱先生回到族学时,沈守义正守着装满两个箩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