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华。
大越重科举,从世家子弟到寻常百姓家,无不为之拼尽全力,他虽有神童之名,实际与真正神童相比还差得远,不知何年才可中举,亦或终其一生也不过秀才之名。
以崔明启在军中的威望,为崔承平谋个好前程并不难。
崔明启文有沈逾白这个传人,武有儿子崔承平继承,也算是两全了。
又因弟子沈逾白最近中了解元,崔明启出了好大的风头,正春风得意,下衙回来见到沈逾白时,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学生好。
说起话来也越发温和:“怎的不在家多待几日就过来了?”
与沈逾白站在一块儿的崔承平错愕地抬头看向他爹。
莫不是他已病入膏肓以致耳鸣了,才会听到他爹如此矫揉造作?
沈逾白恭敬道:“学生中了解元,理应来答谢恩师,只是族中事多,才耽搁至今。”
他上前,将一个白色瓷瓶捧到崔明启面前:“这是我族中酿的酒,被薛侍郎大加赞赏,不知是否合老师的口味。”
崔明启看看那瓷瓶,又看看坦然的沈逾白,就往桌子点点:“你给薛玉书送了五坛。”
怎么轮到他这个老师,就只有这么一小瓶?
沈逾白就知老师愿意帮他,当即笑道:“学生给老师带了十坛。”
崔明启道:“临近过年,你师娘要为走得近的人家准备拜年礼,你便每家添一坛酒吧。”
他虽在建康府为官,老家却不在此处,还有许多同窗在各地就任,这些都要有人情往来,也便于为沈族的酒扬名。
既然学生找到自己面前,总要帮一把。
为官可不能手头没银子。
待沈逾白谢过,又问起近况,得知秦家竟上门逼婚,他怒得拍桌:“秦家竟嚣张至此!”
转而又怒视沈逾白:“你为何要发那等誓言?你大可行缓兵之计,之后来找我,我就不信他秦家还敢来我崔家要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