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住,竟无法张开反驳一句。
沈逾白黑白分明的眸子扫视四周,看得那些举子心惊肉跳,竟纷纷不敢对视。
往常他们与薛管事多有接触,知道他是个怎么圆滑的人。
可这样的人,竟轻易就被沈逾白当众羞辱到口不能言,足以见得沈逾白是怎么牙尖嘴利。
沈知行胸口的怨气总算都发泄出来,当即大声道:“你们这会馆我还不乐意待了!”
罗大舅张了张嘴,还是没有制止沈知行。
实在太气人!
沈逾白不再理会众人,对沈知行和罗大舅道:“我们走。”
“等等我!”
身后传来一声呼喊,是纪兴正从人群费力挤过来。
他喘着气道:“我跟你们一起走!”
薛管事神情一变,赶紧挽留道:“我们会馆只要三个房间就行,纪老爷您就留下吧?”
纪兴正斜眼看他:“我怕你们过两天又要用个房间,再把我赶走。”
薛管事又急又尴尬,陪着笑脸道:“就算我们都不住,也不能赶纪老爷您呐。”
这位纪老爷的爹可是在刑部,根本不能得罪。
纪兴正嗤笑一声:“你们连安阳解元都瞧不起,想赶走就赶走,我一个小小的举人哪里能被你们放在眼里。”
他们这批人来得晚,到会馆时,房间已经被前面到的人住了个七七八八。
纪正兴就住得离沈逾白有些远,等他得到消息赶过来,已经是沈逾白要离开了。
他恨透这些势利眼,这会儿极力为沈逾白出气。
不顾薛管事的挽留,几步走到沈逾白跟前,朗声道:“我与你们一起走。”
沈逾白眸光微闪,道:“你可想好了,一旦与我们离开,往后与安阳的举子就断了情谊。”
官场上除了师生、同窗、联姻等关系外,还有一条结交关系的途径,那就是同年,也就是同一年中进士。
会馆里众多举人中,定会有中进士者。
一旦纪兴正离开,就是不要同乡同年这层极铁的关系。
大舅和沈知行跟他早已绑在一起,自是要同进退,可纪兴正完全没有必要与他一同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