奴。
“新相识的朋友。”
兰若亭话尚未说出口,就听见楚月回得轻飘飘,是那么的顺其自然。
他扭过头,定定地看了好久。
从心脏,到指尖,神经末梢都跟着悄然地颤动。
朋友。
他从未有过朋友。
胞弟的未婚妻倒是想结识他。
但在他被毁容后,看他的眼神便如看街边乞丐,走家行窃的老鼠。
仿佛是什么晦气的垃圾。
兰若亭至今都忘不掉那样的眼神。
“榕榕,他是谁啊?”同行的少女问。
那人回:“不认识,大概是哪家想要攀附权贵的人吧。”
“啊?当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,生得如此模样,奇丑可怖,还妄想攀附权贵?”
“榕榕,你可要离他远点,别有什么不轨之心,我见他时常看你,当真是想吃天鹅肉了。”
“……”
兰若亭浑身发冷。
彼时的他在想,自己定是疯了,觉得榕姑娘会为自己伸冤。
胞弟是因为榕姑娘才乱刀割裂焰火烧毁他容貌的。
他不曾怪过榕姑娘。
因为他知道,胞弟才是始作俑者,该死的真凶。
他甚至还抱有一丝幻想,认为如榕姑娘这般姣好的女子,定能襄助他。
“原是朋友,可有什么忌口,恰好热汤有多,喝上几口暖暖身子吧。”
太夫人慈和的声线把兰若亭从思绪之中带了回来。
他怔怔地看了过去,浑身发冷,对上了太夫人温暖和煦的眼神笑意。
“这孩子怎么了?”慕老夫人问道。
老伯公皱了皱眉,“怎的浑身发冷?”
慕惊云取了一件虎裘过来,披在了兰若亭的身上,又取出裹着精致绸缎的滚烫暖石递于兰若亭的手上,“正是天冷,穿得有些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