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抹身影又转过身去,巨幅的石壁堪舆图、六国旗帜,全数沦为他的陪衬。

    他深沉的眼里,似乎只容得下巍巍河山、浩荡社稷。

    他威严强势的身型,只有指点江山、杀伐果断之气魄。

    几年之前,陈家所有人皆能入此殿,屹立于他身边。

    包括、陈玉皎,也曾在他身侧。

    另一边。

    才被收监入咸陵狱的战贯墨,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押出来。

    一场浩荡庄严的三公会审、就此展开——

    三公会审,是正一品的太师、太保、太傅齐聚在廷尉署。

    他们高坐明堂最上方,威严赫赫。

    廷尉坐其下执法,还有文武重官于两侧席位观审。

    华秦几百年历史上,能出动如此阵容的案件,实属罕见。

    战贯墨被押送上来后,一向高傲的他沦为阶下囚,被人踹得跪在地上行礼。

    两侧侍立的衙役,手持长戟以古秦之礼,戟尖轻点地面,发出“咚、咚、咚”的、沉闷而庄重的声响。

    整个大殿之上,尽显律法的肃穆、威严。

    战贯墨行礼后,当即大声吼:“三公在上,恳请明察!

    我是冤枉的!一切全是陈氏陈玉皎的算计!”

    “肃静!”廷尉重重一拍雄狮形的惊堂木,斥问:

    “罪犯战氏战贯墨,你且回答:

    其一,玉华公主为何会去县衙?有百姓见是你县衙马车接走,是与不是?

    其二,何事宣召玉华公主?

    其三,你审讯暗室中搜出蒙汗散银针,从何而来?

    其四,众人皆见你控制玉华公主,你从何解释?”

    一句又一句,有条不紊。

    毕竟三公都在,廷尉真担心自己稍有不慎,只怕是自己也官位难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