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战死之人,不可负人终生。

    宗肃面容一如既往尊贵冷静,放下手中的茶杯:“那是父亲的选择,与陈家无关。”

    “你!你个混账!不孝子!”宗峥重“咚”的一声重重一拍桌子,站起身,双眼喷火地盯着他:

    “你是想你父亲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吗!是不是陈震岳恢复起来,抢走你的国尉总督一职,你也不在意?你还能这么云淡风轻跟我谈话!”

    宗肃:“若父亲知祖父这般情况,才会死不瞑目。且……”

    他一向持重没太多情绪的眸子掀起,看向自家祖父:

    “任何官爵,有能者居之。”

    “你你你……你给我滚!你是不是气死我你才乐意!我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宗峥重气得一个茶杯砸过去,还不断拍抚自己的胸口平气。

    宗肃胸膛被砸,持重的身形一如既往不动如山。

    “家宰,宣府医为祖父诊脉。”

    扬出话后,他起身离开,深藏近黑的背影仿若永远不会有动摇之时。

    宗峥重本来叫他回来,是想让他去阻止陈玉皎、关注陈家之事,哪儿想……

    “真是家门不幸!逆子!”

    “冯伯,你亲自去安排!若陈玉皎不涉足朝堂,我还能逼着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当年儿子之死,也不与他们算了!

    若她执意还想胡来,我宗峥重第一个不放过!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冯伯脸颊有道刀疤,亦是狠厉之人。

    战家。

    燕凌九在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。

    迷迷糊糊之中,她听到吴荭霞和所有人在骂她:

    “不知廉耻!贱货!下三滥的东西!”

    “最好死了,永远醒不来最好!”

    “有这种不守妇道的贱蹄子在我战家,我都嫌弃丢人!”

    明明是陈玉皎居心叵测骗她,欺负她,利用她,可从始至终,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!没有一个关心过她的心情!

    他们,从未曾将她当过家人!

    她又梦魇了,梦到住在福利院时,小时候的她身体弱,总是隔三差五高烧。

    福利院聘请的阿姨也十分没耐心,总是骂她:“有妈生没妈养